人也看不出来。
钟展试了十招之后,越来越是惊奇,怒气也渐渐减了。心里想道:“金大侠决不会胡乱把他金家的精华传授给一个来历不明,甚至被人怀疑为奸细的少年的,难道这少年当真是别有情由,并非如我想象那样的坏?但他刚才诬陷剑青,如又分明是一派谎言,什么道理呢?”
天山派一众弟子看见孟华居然能够和他们的四大长老之首力拼数十招,都是不禁骇然。只有白英奇看得出是钟展手下留情,未施杀手。
白英奇大为着急,几次想要催促钟展快点结果“这个小子”可又不敢开口,要知钟展虽然性格随和,不过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发言“提示”长辈,总是不尊重长辈之嫌。白英奇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不过他想师伯纵然不想伤这小子性命,迟早也会将他生擒。一审之下,这小子奸细的罪名确实,那时再毙掉他也还不迟。哪里知道,钟展对孟华是否“奸细”一事,亦已起了怀疑了。
斗到三十招过后,钟展忽地得了一个主意:“他是否奸细,我再试他一次。”
孟华正以一招“玄乌划砂”化解钟展的攻势,钟展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欺身发掌,中路门户大开。
高手搏斗,岂能轻易找到对方的破绽?一有破绽可寻,自是不能错过。何况钟展此时门户大开,这破绽实在的露得太大了!
一众架子不知钟展的用意,这一瞬间都是不禁失声惊呼,连白英奇亦不例外。
这破绽来得太过突兀,在剧斗中的孟华根本料想不到,要知钟展本领远远在他之上,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施展,也不会伤得这位天山派长老的,所以他才敢以攻为守,不怕失手误伤对方。哪知钟展却突然露出这个破绽!
此际孟华的“玄乌划砂”只要剑尖顺势一划,钟展便立即开腔破腹之灾。
幸亏孟华的剑法也差不多到了能发能收的境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连忙把剑势歪过一边。饶是他变招如此迅速,剑尖也轻轻擦着钟展的衣裳。孟华收势不及,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
孟华拿的是把宝剑,虽嫌业已变招,并不用力,但也应该可以划破钟展的衣裳的。奇怪的是,钟展的衣裳可连一个小孔也没穿破。原来他早已用上了“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估计最少也可以免于受伤的。这一试之下钟展已是无可怀疑,相信孟华不是“奸细”了。
孟华惊愕未定,钟展反手一弹“铮”的一声,就把孟华的宝剑弹得脱手飞开。不过他这一弹,也还是手下留情的。
这几下兔起鹊落,快得难以形容,天山派的一众弟子,包括白英奇、霍英扬等人在内,都还未曾看得清楚,只见孟华的长剑已然坠地,钟展则是背负双手,满面笑容的在看着他了。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天山派的弟子全都看得呆了。不过他们虽然看不清楚,却也知道是本门长老业已“反败为胜”呆了片刻,登时欢声雷动。
白英奇、霍英扬双双抢上,喝道:“臭小子,束手就擒吧!”祝建明早已准备了一条绳索,递给白英奇,作为捆缚孟华之用。
不料钟展忽地喝道:“不许动他!”钟展突加干涉,这一下更是大出众弟子意料之外。要知捆缚俘虏,乃是弟子辈份所应为之事,难道还要劳动本门的长老亲自动手么?何况这个俘虏,还是他们心目中的“奸细”
在众弟子惶惑之中,钟展和颜悦色地说道:“孟少侠,把你的宝剑拾起来!”
“孟少侠”三字出自钟展口中,众弟子是越发惊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仅“少侠”二字太过出乎他们意料之外,而且那个“孟”字,也使得他们惊疑。孟华亲口认杨炎为弟,众人都以为段剑青对他的指控是确实无疑的了,但钟展还是称他做“孟少侠”“难道钟长老竟然相信了这小子自称是孟大侠孟元超儿子的假话?”
孟华也是惊疑不定,只道钟展叫他拾起宝剑是要和他再比,连忙说道:“多谢老前辈手下留情,晚辈情愿束手就擒,但求老前辈允许我有分辩的机会。”原来钟展以“弹指神通”的功夫弹飞他的宝剑,并未用上内家真力,否则他的手少阳经脉只怕也要受伤。
钟展微笑说道:“你先让我一招,我也应该多谢你呢,谁说要擒你呀?你拾起宝剑,做我的客人吧,有什么话要说,慢慢和我说好了。”
白英奇着急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的规矩了,叫道:“师伯,你怎的就相信这个小子?假如他不是奸细,难道咱们的段师弟和杨师弟都是说谎了吗?”
钟展缓缓说道:“按理说,炎儿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他应该是不会说谎的,不过,我想其中或许另有原因,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正在白英奇还要进言,而孟华也要替自己解释之际,忽听得当当当连续不断的钟声!
众弟子听见钟声,都着了慌,连钟展的面色,也有点儿变了。
“你们还不赶快回去!”钟展挥了挥手,喝道。白英奇本来是要盘问孟华的,此时却是第一个先跑回去了。”
原来这是天山派报警的钟声,钟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