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去意识时,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只可惜没感觉到路今慈一身恶劣在她晕倒的那一刻尽敛。路今慈手从树上收回,每一步都很稳。
他伸手接住她,瞥了眼她不安分的手,口中默念了什么,随着黑雾从她口中飘出,怀中人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抓紧了他的衣领。
她脸颊贴他胸膛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很安静。
路今慈端详了一会,勾唇:“你说呢?”
他带着她朝出口走,霎时黑雾硬生生分出一条道,像是在忌惮什么。
血顺着徽月下垂的手臂掉到地上,她抓痕并未凝血,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血锈味。
怪鸟又被吸引过来,扑腾着翅膀抖落一地的羽毛。
路今慈眼中一戾,掐断它脖子,凄厉的惨叫声将外面巡山弟子提着的灯笼震得明明灭灭。
鲜血流了一地,瘆人得很。
还不死
徽月醒来的时候,打量着屋内陈设有些恍惚,身上盖着薄被,熏炉中鹅梨帐中香很安神。
她当即坐起身,这是她房间的布置,依稀记得自己在禁林昏迷。
怎么会在这?路今慈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徽月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就被抱入怀中,莫名的安心。
男子鬓间夹着几缕白发,与她身着的白衣样式是一样的,鹤骨松姿,眉目相似。
徽月恍惚间手腕被他搭上,他的声音严厉又温情:“月月,你怎么跑禁林去了?若不是巡逻弟子及时发现你……你早就……”
真的是爹爹……
徽月此刻才有了重生后的真实感,抱住他脖子眼眶泛红。
“爹爹,我错了……”这一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听她委屈的语调,掌门也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鸢儿端了熬好的药羹进来他才回过神。
“快告诉爹爹究竟发生了何事,爹爹为你做主,是不是被那个与你一同晕在禁林里的小弟子推进去的?”
晕?
一声脆响清晰地传入在场两人的耳中。
徽月刚接过的药碗碎地上四分五裂,指尖烫红。
她不可置信:“他还活着?”
“对不起小姐,下次我一定放凉了再端进来,”鸢儿见状吓了一跳,忙拿了金疮药涂抹在她手上不住道歉,“巡山的弟子发现小姐时那名小弟子就躺在旁边,虽也没死,但是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就算活着也是个废物。不过小姐别太担心,掌门之前给小姐探过脉了,并无大碍。”
徽月脸上没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路今慈未来是要入魔的,就算现在修为受损也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这人命这么就这么硬。
她刚要解释一番就听见门外的嘈杂声,掌门皱眉:“发生何事?”
鸢儿推开门,清晰的哭喊传进来,这声音极具穿透力,容易让徽月联想到在民间听到的哭丧声,要是里面的人不搭理下一秒就要上吊似的。
这么晚了来找她?
“我不服,谁不知道路今慈什么修为?他这次明明就是靠作弊拿的第一凭什么作数,凭什么让我们信服,掌门可千万要三思啊!”
这一开口就如平地惊雷,另一个人低声呵斥:“莫要打扰到徽月姑娘休息,秦兄速与我回去,要怪就怪我学艺不精。”
鸢儿回首道:“回掌门,是周戚与三长老的亲传弟子来了,是来说路今慈的,今年仙山比武第一。”
掌门明显有些讶异:“路今慈……这是哪个长老门下的?我这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鸢儿:“路今慈就是和小姐一起在禁林被发现的小弟子!他不是哪个长老门下,也不是内门的,只是外门一名普通的小弟子。”
此话一出掌门都皱了眉,周戚可是长衡仙山年轻一辈最有天赋的,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手中未免有些惊世骇俗。
他说:“叫他进来。”
脚步声如雨落窗台,徽月隔着帘依稀看见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是她比武当天看见的周戚,满脸歉意,而另一位就是说不服的那位了。
“还请掌门原谅弟子鲁莽。并不是我为难他,我平日与周兄切磋过不少,对他自是了如指掌。周兄如今修为可是纳气巅峰,而他路今慈不过才刚摸到纳气的门槛,论实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下那一剑!”
确实,徽月掀开眼皮,前世的路今慈明明是输得最惨的那个,这才是最奇怪的。
是难道是她当晚对他态度大变?
路今慈好胜心非常强,很容易就会被刺激到。这人不要命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然后徽月就听见那人语气笃定:“他作弊了。”
掌门:“作弊?你倒是说说当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作弊?
他看了眼周戚,顿了顿:“前不久周兄与他出任务时斩杀一只蛟,还因而受了很重的伤。谁知路今慈这小人趁人之危!不仅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