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我怎么看阿辞有点儿不大对啊?她好像很生气,是不喜欢彩头吗?”玄夕这脑子里全是楚辞刚刚的样子。
小知看了看玄夕,正纠结是否告知玄夕实情的时候他便开口问了起来。
“不是不喜欢,是惊讶。”
不让我跟去打猎,没说不让我八卦啊!玄夕心想,连忙催着,“快说说。”
“赵家,是绥丹国驻守南境的勋贵名将,是我们烨家的老对手了。当年老爷夫人打的最后一场仗,就是跟赵家打的。”
小知一边戳着篝火,一边心不在焉拔着周边的草。
“当年老爷夫人北荒之战大捷,却在刚要班师回朝的时候被人用阴诡之计毒死,双双七窍流血,就死在公主面前!虽说没有证据是谁下的毒,但受益最大的,可不就是这赵家嘛!”
玄夕听着心里一紧,她竟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死在面前
小知的声音越来越愤怒,“我一看那刀就知道是赵家的。绥丹国贵族都用不同颜色材质的珠子作为家族徽章。赵家曾言,要当绥丹的铜墙铁壁,那刀柄上大大的黄铜球,可不就是他们的嘛!”
“所以……那把刀,很重要?”玄夕问。
“是啊,公主现在虽不能做什么,但以后一定可以为老爷夫人报仇!”小知狠狠地戳了一下火苗,半晌却发现身后早已没了动静。
另一边,姜湛看着满载而归的野味,高兴地冲着楚辞笑。
“看来今天,我是小胜一局啊!”
“这才第一天,兄长乃一军统帅,怎会不知骄兵必败的道理。”楚辞倒也不恼,一声阴阳怪气的瞄了她哥哥一眼。
姜湛哈哈大笑,向营地走去。
“奇怪,”楚辞边走边嘟囔,“我明明沿途都涂上了蜂蜜,怎的引不出那棕熊?”
“肃安侯,平西侯,归营!”哨兵喊着。
楚辞和姜湛下马,刚入围场,两人都停住了。
一只能装得下四五人大小的棕熊赫然在目,软趴趴的躺在空地中间,早就没了生气。旁边站着的,是沾了些血的靛青色袍子,楚辞都不用抬眼,就知道是玄夕这位惹祸精。
“平西侯麾下有如此人物,怎么不让朕知道?”皇帝看到了刚刚进围场的楚辞和姜湛慢悠悠说道。
楚辞一甩手扔下了汗血马,小跑着跑到玄夕身旁。
“回陛下,此人姓玄,单字夕。是臣在西海认识的侠客,见他筋骨清奇,功夫十分了得,便邀他来都城小住。”楚辞一手拉住玄夕衣衫,示意他跪下,玄夕却没回应,一脸无辜的看着楚辞和众人。
“是臣的罪过,”本来单膝而跪的楚辞直接双腿跪下,“一路上竟未跟玄夕交代南云礼节,此人是臣在西召城秋祭所遇,他荒岛长大,是位无国之人,不懂规矩望陛下恕罪。”
说罢楚辞磕了个头,高台之上一言不发的太子姜崈本来懒怠的身子渐渐僵硬了起来。
而旁边一直站着的玄夕低着头看看为他磕着头的楚辞,撇了撇嘴,慢慢跪了下来。
“参见陛下,殿下……”玄夕嘴中囫囵道。
皇帝看向太子,“太子怎么看?”
“父皇,楚辞妹妹可是武林高手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她看上的人,儿臣相信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太子慢慢站起,轻轻行了礼。
“朕已经领教到了。”
玄夕孤身徒手把棕熊扛回来一下扔在地上的时候,那架势着实是把皇帝和太子惊到了。皇帝看向地上的棕熊,暗自惊叹,楚辞如何请得来这样的人物,仿佛当年对楚辞父亲烨卓挺的恐惧又一次漫上心头一般震惊。
刚刚楚辞还没回来的时候,这位玄夕少侠就是不跪,无论谁说都不肯行礼,小知在一旁急得都快哭了。
玄夕扫视了所有人一遍,只是淡淡说了句:“这头熊算阿辞的。”
还好楚辞和姜湛及时出现,皇帝这才没有挪动御林军逼他就范。
“陛下,臣原本看上了此人一身功夫,想为南云再添一员猛将,”楚辞看着身旁一脸不情愿的玄夕,有点担心地说道,“只是玄夕不堪重负此人,智昏菽麦。”
楚辞心里默默祈祷玄夕听不懂
还好,玄夕真的不懂智昏菽麦的意思,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父皇,既然是无国之人,不熟悉南云礼仪也是情有可原,我南云泱泱大国群英荟萃,平西候此举自然会引得更多英雄豪杰前来投奔。儿臣,恭喜父皇。”
“恭喜陛下!”楚辞接过太子话茬直接叩首,根本不给皇帝说话的机会。
“那就,好好教吧”皇帝看了看太子,挥了挥手示意玄夕退下。
楚辞长吁一口气,“陛下,棕熊即是臣门客所捕,便算是臣的了。臣之前答应过太子殿下,要取其熊掌以谢殿下打点之仪。”
“准。”陛下想都没想,直接回道。
“父皇,既然楚辞认了这猎熊的功劳,赢得狩猎比赛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刀……”姜崈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