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已经熟门熟路,其他的许多景点都不认识。
这越江池,也是头一次来。
两人将马拴在柳树下,慕容领着她沿着湖边走。
沿着湖有一条人工的石板路,但是石板路跟湖之间就是斜坡了。
扶摇今日穿的是裙装,裙摆很大,在斜坡上走,就只能把裙摆拎起来,软底的丝履踩在土地上也有些不稳。
慕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扶摇诧异地看他,他却已经扭过头去,就这么牵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湖边领。
从茂密的柳荫下穿过,湖边竟然停着一艘极为小巧的画舫,一个带着斗笠的船夫正坐在船头上,见到他们两人,立刻站起身来。
“公子来啦”
船夫冲着慕容点头哈腰。
扶摇惊喜地对慕容道:“这是你准备的船?”
慕容点头,自去跟船夫付钱,说用船交船的一些事宜。
扶摇望着这精巧的画舫,不得不有些感动了。
昨天才跟他说了约会的事,今天这么一大早,居然就已经安排好了船,这说明昨天他就已经找好这位船夫了。
他,很用心。
“走吧。”
慕容付了钱给船夫,回身又牵住了她的手,先将她扶到船上,然后自己也跨了上去。
他从船头取了船篙,一篙点开,画舫便晃晃悠悠地朝湖心荡去。
画舫内部布置得很简洁,两边悬挂着竹帘,全都打了起来,视线十分开阔。船舱内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矮几,两个崭新的蒲团。几上一套别致的茶具,一柄团扇。船尾一个红泥小火炉,煨着一壶热水。
扶摇蒲团上坐了,这才抬头去看慕容。
“船夫没有上来?”
她这才发现在船头撑船的竟然是慕容,而船夫的身影则停留在湖边柳荫下。
慕容正又点出去一篙,船继续往前飘着,他从容地将篙收回来,手法显得极为熟稔。
扶摇将手肘支在矮几上,以手托腮,望着他笑道:“没想到靖国侯府的大公子,竟然也会撑船。”
慕容侧过脸道:“小姐要往哪里去?”
扶摇向四周一望,天高水阔,云层中透出丝丝缕缕的阳光,湖面上的雾正在慢慢退散。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她随手一点,抡着胳膊划了好大一圈。
慕容点头,勾起嘴角道:“那就请小姐坐稳了。”
他又是一篙点开,船头破开水面,滑行前进,船舷两侧荡起层层涟漪。
扶摇是北方人,很少见水,头一次坐这种画舫,觉得新奇极了,起身趴到了船舷上,随着她的动作,船体微微地倾斜过来。
她立刻觉得惊慌,忙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不敢乱动。
此时船已经离湖边老远,虽然还未到湖心,却也已经到了水深处。
慕容收了篙,放在船头,走进船舱,在扶摇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干瞪眼。
扶摇错开了视线,看见船尾泥炉上的那壶水,便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提了壶过来,用几上的茶具沏了一壶茶。
“方才公子为小女子撑船,小女子无以为谢,只有奉上清茶一杯。”
扶摇歪着脑袋,俏皮地说道,然后倒了一盏清茶,递到慕容面前。
慕容喝了一口。
扶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来放在手里握着。
两人相对无言,却并不觉得尴尬,这样宁静的清晨,这样美丽的湖面,这样轻盈的画舫,这样柔和的凉风,一切都是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湖边未散的白雾,让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专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远离了俗世尘嚣。
扶摇饮一杯清茶,见慕容右手上已经没有绷带,而方才撑船的时候,也是用了双手的,便问道:“你的伤已经好了么?”
慕容抬起右手,张开虎口,露出上面结着的一条疤,道:“无碍了。”
扶摇放心地笑了笑。
一湖,一船,一壶清茶,一对璧人。
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是简单的对话,似乎也能拉近心的距离。
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丝竹声。
慕容微微蹙眉。
扶摇却感兴趣地张目眺望。
白雾散去之后,原来湖面上还有另一艘船,比他们这艘小画舫要大得多,雕梁画栋,精致非常。船舱两头还悬挂着红灯笼,似乎是点了一夜的,此时只剩一点余火微光。
丝竹乐声就是从这艘船里传出来的。
而这艘船,也正在往扶摇和慕容所乘的小画舫飘来。
“居然有比我们还早的人,真有雅兴”
扶摇对慕容笑言。
慕容却微微蹙着眉,看着这艘越来越近的大画舫。
大画舫里的丝竹声并没有持续很久,一首曲子奏了个开头就戛然而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