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千户衣着的将领,半跪在了郎彦面前。
“见过郎将军!”
其中一个千户是朱里真人,因此胆子要大一些,他行礼之后,抬头看着郎彦,目光里甚至带了一些泪水:“郎将军,您怎么才来?”
“我们被南人,打了两三天了!”
这个千户声音又委屈又愤怒。
不过他总算还有些理智,没有继续说下去。
下一句是,两三天时间,燕都的王八都爬到了……
郎彦闻言,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南人呢?”
“上午还在。”
这千户衣着狼狈,梗着脖子到:“快中午的时候,便都一溜烟跑了。”
郎彦阴沉着脸:“你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连追也没有追?”
“这宿迁是个县城,城墙何其低矮?”
“兄弟们被打了两三天,伤亡惨重,又怕那些南人使诈,哪里敢追?”
郎彦恶狠狠的看了那个朱里真千户一眼,然后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汉人千户脸上,骂道:“你哑巴了?说伤亡情况!”
这汉人千户被打了一巴掌,却不敢还嘴,低着头。
“郎将军,宿迁四个千户,只剩下我二人了……”
“伤亡惨重啊……”
沈七!
淮河边上,沈毅带领的七千余人,已经基本上全数过河,回到了南岸。
而他则是在岸边,带着一个千户营,等候着凌肃等人的到来。
宿迁距离淮河并不算太近,凌肃所部在路上走了一天多的时间,直到沈毅从大伊山撤退的第三天下午,凌肃所部才陆续赶到淮河边上。
这会儿,这位凌将军也是衣甲染血。
远远的见到沈毅之后,他三两步奔上来,半跪在沈毅面前,微微低头道:“沈公,末将率兵攻了宿迁两天,两次大破敌军,再有半天时间,定能攻破宿迁城!”
沈毅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微微摇头:“那不重要。”
扶起来之后,沈毅打量了他一眼,问道:“受伤了没有?”
凌肃微微摇头,开口道:“末将只是擦伤,不碍事。”
沈毅点头,然后看向他身后的数千将士们,开口道:“船只已经准备好了,传我命令,伤员先行登船。”
“我今天一早便到了这里,送人回南岸之后,让他们带了十几个大夫和一些伤药过来,在咱们从乐清带来的那三艘大船里,你去指挥。”
沈毅静静的说道:“让伤兵先登船,上那三艘最大的船。”
凌肃先是抱拳应命,然后抬头看向沈毅,开口道:“沈公,我身后有齐人追击,不过至少还有半天才能追上来,这里后撤的事情末将来负责,您先撤回南岸去罢。”
沈老爷笑着说道:“既然还有半天才能追过来,我怕什么?”
“不要管我,你们撤你们的。”
沈毅拍了拍凌肃的肩膀,开口道:“我们东边没有什么战事,我留了一个千户营给你们殿后,你们先撤回南岸去,我最后一批回去。”
这种时候,沈毅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毕竟他是淮安的主帅,有责任把所有人都撤回到南岸去。
再有就是功利一些的话。
这种时候,是收揽人心的大好机会,不能平白让给旁人。
因为敌人还有很远,沈毅等人得以从容撤回到南岸去,不过因为人数太多,当沈毅还有凌肃等人回到涟水大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这几天时间,沈毅也没有能够好好睡觉,这会儿疲惫不堪,不过他还是在帅帐升帐,把凌肃,张猛,刘明远三个人喊了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小会,薛威与苏定并没有参与,毕竟这是西线的事情,跟他们两个人干系不大。
沈老爷喝了口茶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勉强让自己精神了一些,等到人到齐了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人是都撤回来了,但是不能够懈怠防务,北岸的齐人吃了亏,说不定就会狗急跳墙攻过来,哪怕再累,巡逻跟防务不能断了。”
沈毅看着张猛跟刘明远两个人,开口道:“张将军,刘将军,你们一个人负责上半夜,一个人负责下半夜,带人把今天晚上熬过去,等明天兄弟们休息过来,也就不怕齐人了。”
二人直接站了起来,对着沈毅抱拳低头:“末将遵命!”
沈毅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里因为哈欠流出来的泪水,问道:“好,现在汇报宿迁战况。”
凌肃这会儿也快支撑不住了,听到这话,他清醒了一些,抱拳道:“沈公,我军与宿迁的敌人激战了整整两日,数次攻入城中,不过因为沈公说过,以存人为第一要务,因此我们又被数次逼退了出来。”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舍得死人,他们早已经攻进城里去了。
沈毅点头。
“如果是咱们攻进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