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宴。
那怕是最简单的饭菜,也让村里人开心。
白海峰带回来许多钱、布、香料。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
酒过三巡,白海峰说道:“达,跟我走吧。我现在有良田一千三百亩,大帅和侯爷赏赐了一亩地建宅子,我这婆娘是侯爷给安排的,这小妾是侯爵娘子赏赐的。大帅和侯爷对我有再造之恩,那城我没了性命也要为大帅和侯爷守住,可那里人少,连看田庄的人都没有。”
“三兄腿断了,没事。我还有亲信家丁二十人,他们能砍能杀的。这过去了,我和大帅说说,让咱家管五万亩庄子,也是一个活计。二兄婆娘跑了,先纳三房小妾再慢慢的图娶妻的事。”
娶妻纳妾,这是富贵人家想的事。
不止是白老汉听的呆了,老家老三听的傻的,所有村里的老人也都懵了。
这白家老四是当大官了?
“娃子,当官了?”
“恩,我回来之前是武骑尉,听我们将军说我立功请封,估计等我回去的时候能再升,升到晓骑尉。”
什么是武骑尉村里人不知道。
什么是晓骑尉村里人更不知道。
但听起来很高大人,村里人都感觉白家四娃子这是出息了。
白海峰一指西边:“那边老榆沟咱本家二蛋哥,当初去的时候才是一个大头兵,那家伙厉害,单人双刀在敌军阵中杀了三进三出,后来我南下剿匪,他随大帅打幽州立下大功,现在已经是一城的团练使,手下管三万兵马。”
“白,白家二蛋子?”
“对,就是他。”
“赶紧,去报喜啊,这一出去好几年也没个动静,让他家里人也喜庆一下。”
占城,一个好地方。
这个名字第一次传到了这西北的山沟里。
这里的人知道,在占城,只要你敢杀敌,你就能升官,一个小兵都能成为团练使,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是刘安的规矩,一切以军功论。
不管出身,不管背景,只要你军功够,只要你给其他人更狠,你就能升官。
然后要田有田、有屋有屋、要钱有钱。
保你妻妾有、子孙满园。
白海峰回家几天,给自家父母描述自己在占城那边的生活,就是想劝父母跟自己过去。
可谁想,自己的长兄突然回来了。
兄弟两人还没来得及叙旧,就听白家老大急急的对父母说道:“达,娘。今个我那队正告诉我,西去商路要建军驿,只要我去并且带上家眷,就给咱们分五十亩田,而且免税五年。若是再往远去,没田就发钱。”
“去何处?”
“我想去甘州,听队正甘州是肥差。”
“大兄,我有良田一千三百亩,爹娘跟我走。”
“我是长男,爹娘我养。”
两兄弟说着就要动手,都是军中出身,一言不和动拳头也是军中传统。
村长来了。
里正来了。
两兄弟为了谁养活爹娘动了拳头。
村长很为难:“老孟头,村里长男照顾爹娘是正理。可幼子富贵了,要孝敬爹娘也没错,这都是好娃子,你给判。”
里正不说话,这让他怎么判。
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还不是谁对谁错,都对、都有理、都是想孝顺爹娘,里正不好判。
两兄弟又打了一架。
谁想,身如铁塔的白海峰竟然败了,不是他留手,而是自己长兄功夫是真了得。
“这,这不可能。”白海峰心说,自己在战场上是杀出来的本事。
白家老大却是很冷漠的说了一句:“你离家早,祠堂里的东西你没学,咱白家,当年是百将之族。”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老里正说话了:“不止,老祖谱上有名字的,百将之上白氏一族四十七十五人,我孟氏也有三百三十人。”
“大兄,跟我走。一年保你云骑尉,我这晓骑尉就是一年时间杀出来。到那边,天天有仗打,到处都是想害咱的人。大帅说了,我们血战,就是保咱大宋一年千万担白米,三百万担盐,两千船麻料。”白海峰一扯衣服,身上伤痕累累。
村长发话了:“我看这行,去那都是离家,老屋留着,日后回来了也有一个家。既然小四儿过后好,白大柱也能享几天福,只是这家里的病着,总是在养一养。”
白海峰说话了:“京兆有名医,去京兆租个宅子住上几个月。我不差钱,若不够,大帅许了话,这黄河以北我有牌子能借到钱。”
说完,白海峰从怀里摸出一块铜牌来。
前面写着安平二字,后面一个浪字。
就是这山沟里人都认识,这是安平侯爵府老爹,刘浪的牌子,就凭这牌子,黄河以北随便一个商号都会借给你钱。
这就是名声,这就是信用。
潘惟熙手中有不少这样的牌子,但他也不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