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耳鬓厮磨之际,外面有人传话说,小公主认生哭闹着要皇后。
“快把她抱过来。”郑湘从姜榕的怀中忙起身,道:“小鱼比小花粘人。”
不一会儿,要哭不哭的小鱼进了御驾。她的眼睛红红的,嘴巴撇着,眼泪在眼眶中氤氲。
“好了好了,不哭了。阿娘在呢。”郑湘抱着小花哄了几下,她仍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姜榕看得心疼,接过来抱在怀里,低头道:“有爹爹在,小鱼不怕,小鱼不怕。”
郑湘在一旁为两人打扇,感慨道:“小花比小鱼皮实,出趟门,他倒是高兴坏了,不知要如何闹腾。”
姜榕笑道:“你小时应当和小花一样娇气。”
小鱼在姜榕的怀中慢慢平复下来,刚过一会儿就咯咯笑起来。
车队终于到了木兰离宫,这离宫建在一处平台上,周围种着不少木兰玉兰之属的花。
郑湘住在临水的武陵源,院外是数百株桃花,残红退去,绿叶中结满青色的桃子,一带白墙绕过,院中对植两株枝叶繁茂的梧桐树,树冠如盖,洒下清凉。
前院宽敞,除了梧桐之外,又种了桃李松柏海棠之流,错落有致。
后院搭了葡萄架,青色的葡萄挂满枝头,走到下面十分阴凉。另一侧是一株高大的梧桐树,树下搭着滑梯。
前院的抄手游廊与外面的曲桥相接,顺着桥能到宫殿左边的水榭。
郑湘对院子十分满意,但又怕小花调皮落水,忍痛将通往水榭的小门锁了,并再三叮嘱金珠等人,务必看好小皇子,不要他靠近水源。
姜榕办公接见朝臣的地方是武陵源不远处的清溪园。姜榕和郑湘就此住下。
新的环境让一人有几分新鲜的味道。郑湘最喜欢的一处是蔷薇架,就在武陵源东侧的山坡之下。
数丛翠竹为篱,蔷薇搭架,或红或粉或黄的花朵一朵接着一朵,热闹极了,如梦似幻,如处仙境。姜榕也爱这个地方,他不爱花,但觉得人比花娇。
第三日上午,郑湘召来早先说打马球的夫人,询问训练的进度,同时定下比赛的时间。
商量完众人散去,郑湘留下了常月姮叙家常。梁国公离开京师去了边疆。
跟着常月姮一起留下的还有一位年轻女子,约莫一十岁,容貌秀丽,清心玉映,隐约有几分熟悉的模样。
常月姮拉着那女子的手,笑着给郑湘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妹徐绫墨,我弟弟跟着夫君外任了,临走将弟妹托付给我。”
常月姮在京师似乎说过要带这么一个人,但是郑湘没在意。原来徐绫墨长这个样子,不过好生面熟。
“我是不是见过你?不然,为何如此面善?”郑湘疑惑道。郑湘见的人不多,但这么个钟灵毓秀的小姑娘,她见过必定有印象。
徐绫墨起身行礼道:“娘娘,臣妇姐姐现为冲虚观观主。”
冲虚观观主,那不就是徐纨素?
“你是徐纨素的妹妹?我早听说徐纨素有一妹妹,原来是你,不料咱们竟然有如此缘分。”郑湘面上和蔼道。
其实她心里隐约飘过几分内疚,显德元年以来,她从未再见过徐纨素,两人之间的接触就是每月拨到冲虚观的米粮银钱。
徐纨素身份特殊,不得见人,每年不过是与家人见上一面。徐纨素将郑湘视作救命恩人,她不仅救了她们母女的性命,现在也弹压着观中诸人。
虽然没有自由,但是徐纨素的日子现在过得十分平静祥和。因而,徐绫墨对皇后十分感恩。
“正是臣妇。”徐绫墨笑道:“娘娘对姐姐恩深似海,臣妇一家没齿难忘。”
郑湘忙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钓鱼
送走诸人后,郑湘和姜榕闲聊时说起马球比赛的事情,脸上掩不住的得意和兴奋。
她拉了拉姜榕的衣袖,期待道:“等决赛的时候,你能不能过来?”
姜榕笑了一下,伸手点了点郑湘的鼻子,道:“看你表现。”
“我不下场……讨厌……”郑湘嗔了他一下,又拉着他柔声道。
“好吧。”姜榕终于答应下来。郑湘高兴地抱着姜榕的脸亲了一口,姜榕摇头笑道:“你还是小孩子脾气。”
郑湘的目光扫过桌案上成堆的奏疏,低头眼睛转了转,扭头对姜榕道:“我怕小鱼初来不适应,出去看看,去去就回来。”
郑湘起身离开清溪园,问了小寺人,得知小鱼被代国夫人带着去湖边玩耍。
顺着找过去,远远看见一大群宫女寺人,郑湘走过去,就看到垂柳阴下,母亲正弯腰喂小鱼喝水,小鱼颤颤巍巍地站着,小手里捏着一块糕饼。
郑湘待小鱼喝完水,才说:“原来阿娘来哄小鱼玩呢。”
陆凤仪将水壶拧上,递给一个小宫女,笑道:“我刚去见你,宫女说你在清溪园,我就把小鱼带出来走走。”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