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婉拒了。
大战之后,修仙界各处都是死伤,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伏羲山现任掌门焚晖真人拉着厉掌事连夜盘算,说要给他俩补办一次晋升高修的大典。
结果见到人才发现,他俩的修为境界跌落了?!
三品修为的赵一粟脸上挂着一把老泪站在问心阁:“诸位前辈,如大家所见,这次弟子能捡条命回来,实属侥幸,可惜我灵根已毁,现在这样子,别说是重新修炼了,只怕想保住三品都难……”
旁边站着的是一脸坦然的江云尘,他表示:“弟子也同赵一粟一样,只有三品了。”
焚晖真人两眼一抹黑,反复检查来检查去,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又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赵一粟:“弟子也当不了什么战神,如今修为进阶的路子也断了,就只想在这天地间做个自由的修士,能做些力所能及的除暴安良的事,也算不枉此生。”
江云尘:“弟子也有此意。”
厉掌事在一边频频点头:“你二人情比金坚,一同隐世做对平凡夫妻也好。古人云只羡鸳鸯不羡仙……”
赵一粟忍住瞪人的冲动,心想你丫不会云别云,我说要做侠客,怎么就让你翻译成鸳鸯了?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谁成想眼泪却越抹越多,止不住似的:“弟子会经常回山上看望大家的,即便外出云游,弟子也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伏羲山的人,行端坐正,不辱师门。”
江云尘:“弟子也是。”
焚晖真人哀叹连连,最终说:“好吧,你二人已经为门派尽心尽力,想去做什么便去做吧,拿着伏羲山的令牌,想回来就随时回来,你们永远是我伏羲山的弟子。”
……
好不容易表演完,赵一粟红着眼睛从问心阁离开了。
出门等走远了,连忙拽起江云尘的袖子擦脸,眼泪鼻涕全蹭上去。
江云尘皱眉:“你不能用自己的袖子?”
赵一粟把袖子朝他鼻尖下一扬:“辣椒水泡过的。”
江云尘:“……这就是你想出的隐世妙招?”
赵一粟:“拜托,现在外人崇敬什么战神,我可不想自己的一言一行暴露在万众瞩目之下,与其到时候人设翻车,不如激流勇退,各自清净。还有,我境界跌落,只有三品,又不是撒谎骗人。”
江云尘摇头:“呵。”
赵一粟从海底出来,境界跌落回了三品,但她的呼吸法则还在;至于被毁的灵根,其实也只是被天火焚烧得太狠了,雷火双灵根互相融合,显得面目狰狞,实际上灵根好着呢,两股灵根合二为一,成了极宽的甲等灵根。
江云尘知道,这女修现在可了不起了,只要保持呼吸,就能坐等晋升。
至于江云尘,要么说他是天生灵体呢?人家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反而八品晋升九品了。
刚才在问心阁上,江云尘是伪装成三品,他的九品修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自然没人能看出来端倪。
得到江云尘一个冷笑,赵一粟不忘反讽他:“我还没说你呢,这位九品大修,您不跑去扛起这天下苍生,跟在我后面装什么菜鸡?”
江云尘:“什么天下苍生,与我无关。”
他甩起袖子,阔步往前走,依稀想起当年与萧颂相识时,萧颂说的那番话。
当时的江云尘意气风发,一心飞升,故而不了解萧颂为何安于九品,不思进取。
萧颂当时只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如今江云尘也成了这人间的一尾鱼,好不容易卸下作为高修的责任感,他只想追求自己的安乐了。
两个人走在山道上,忽然觉察天空一道流光。
那光如彩虹铺地,在傍晚的昏暗的天空中留下一道七彩流霞,从天上慢慢流淌着,引来百鸟齐鸣,绕着那道流霞发出欢快的歌声。
江云尘体内的苍稷与吃货也都飞出去,迎着那道流光盘旋而去。
伏羲山数万弟子同时抬头,只觉得被这流光照着,神清气爽,杂念烦忧全都褪去,体内的灵力磅礴涌动。
江云尘:“李撼天飞升了。”
赵一粟笑:“大概头一回有人飞升还不忘显摆他那一身七彩衣。”
她恭敬地朝那道光行了一礼,腰间李撼天留给她的令牌闪动了一下,上面留下了一道真神的神念,可以庇佑她安全,接着又恢复安静。
赵一粟并未察觉,只是行完礼,说:“我得快点走,趁着没人注意到我。”
她将灵力按在发间的一根羽毛上,那羽毛上散发出九品火信鹟的神念。
于是天空中那些朝圣的鸟群中,自觉分出了一只火信鹟,朝赵一粟这边飞来。
赵一粟已经失去了系统和熔仙鼎,身上只有满月刀和踏风,目前三品的修为让她驾驭起这两样东西都有些力不从心,与其自己飞,不如借助一下火信鹟的力气。
六品火信鹟飞到胯下,赵一粟熟练轻巧地落在鸟背上,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