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本就是旧曲重弹。”
“我知你理想,若你有了决心,我亦支持。”
她的话让陈墨想起初遇时,她鬓边插着的那支木簪,纹理似乎都变的与他幼时见过的枯树年轮分毫不差。
于是陈默迷茫。
他也认为,自己是错乱了。
所以深夜里,躺在床榻上,无法睡下的他,看着黑夜,看着屋顶,脑海浮现出二十年前初入史馆时,老师说过的一句话。
“史笔当如河灯,照见淤泥里的石头。”
那时他不懂,如今回忆满架典籍里闪烁的矛盾,方知石头下竟埋着层层叠叠的水草,缠住了照河的灯。
于是这年深冬,陈墨辞了官,带着一箱拓片踏上了周游之路。
这是他这些年,心底始终存在之念。
多年的疑惑,老师的话语,妻子的支持,让他下定了决心。
岁月如歌,即便是这场歌曲,循环的演奏。
而在歌声中,陈墨曾在昆仑山脚的洞穴里,发现了快要消散的壁画,那上面的洪水图腾与《后书》里的灵圣帝治水如出一辙。
在北海渔村的族谱中,他也看见记载了此地曾于海眼倒悬之年,有先人乘巨舟逃亡的传说。
可这与《大灵经》里的记载相隔整整三千年。
覆灭之说,轮回之说,灾难之说,虽残缺,可却以千丝万缕的方式,被他整理在了随行的记录里。
直至在南域流沙中,他挖出了半截石碑,那上面的文字译出后,竟与大灵祭天祝文相差无几。
这一刻,陈墨有了一些明悟。
“若真有不同文明的毁灭,那么也都是在同一片星空下,写下的相似挽歌。”
于是在周游的第十三年,陈墨结束了前行,开启了归程。
只是本就早衰,如今又年迈的他,在途中终病倒,难以回京。
他只能于驿站里,躺在简易的木榻上,一边磕着血,一边虚弱的看着自己这一路绘制与整理出的书籍。
《文明轮回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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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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