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
“他若本本分分,按规矩办事,就不会有难处!”
一个人若是只愿意活在自己的逻辑体系里,自然不觉得有错。
姜落微微蹙眉,沉默一瞬,“至少,他绝不会是一个无故发难的人。我相信您比我更了解他。”
若是换做其他人说出这番话,还有一些开脱的可能,但姜落的语气太诚挚了,让人生不出邪念。
眸光清澈明亮,像是含着一滴饱满的晨露。
蒋蓉罕见地心虚,不敢与这样的目光直视——太荒唐了,她明明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了严佑身上,结果却是不相信自己儿子的人。
蒋蓉气得发抖,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感觉,那套固定的说辞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一部分,撕不下来了。
“那你想怎样?”
被拖到困境,只能无力妥协地反问。
“不是我想怎样。我只是认为他没错,不该道歉。抄书我认罚,但道歉的人绝不会是他。”
空气因刚刚激烈的氛围变得难以停滞,呼吸在不自觉中加快,慢慢沉重。外面的灯笼晃了又晃,总在摆回来时又旋上几圈,不敢发出大的动静。
“母亲,其实——”
“荒唐。”蒋蓉终于找回了呼吸的节奏,当即呵斥一声,不敢听下去。
她的儿子不站在她这一边了,她只能选择不让威严掉落。
蒋蓉从椅子上站起身,用优雅的动作竭力保持她的体面,“你若喜欢受罚便受罚好了,就在祠堂跪着抄。”她走到严佑身边短促地停顿,“你不许阻拦更不许陪同,犯一次,她便多跪一日。”
“柳嬷嬷,带她去。”
步子稳当,背影却是狼狈,好比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