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裂、双目血红,他身上的皮肉开始脱落,如同死了几日又从地底爬上来的心怀怨怒的活尸厉鬼,他的声音尖厉沙哑,可是他喊过之后,却开始卑微乞求:“你回来,肖白,回来……你…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吗?那就杀了我再走,这样,我就会彻彻底底的属于你了……带我走好不好,只要你能杀了我,我可能……可能就会有一些微末缠在你的指尖,只是那样……我就知足了,我就知……”
他渐渐无法说出连贯的话,直到完全无法出声,他的血肉如同融化的奶油一样,血糊糊的向下流淌,因为他的灵魂在不断的溃散,已无法再支撑这个其实早已死去的身体。
而蹲在他一旁的楚天阔,则目光呆滞的大口的往嘴里填塞着大块的血肉,那个狡黠而性格恶劣的肖白,那个他抱着她一起焚毁的肖白,被他一口口吃进肚里,他一边吃一边还在胡乱的说着:“没有,没有,我只爱过一个肖白,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去哪里了,肖白?你去哪里了?让我抱抱,肖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你?你去哪里了,肖白?”
他已经看不见了,他放弃了继续吞吃被他开膛破肚的尸体,像一只没有神智的野兽一样向前爬着,每爬一段,就伸臂向前摸摸,嘴里不断的喊着肖白,渐渐离高塔的边缘越来越近。
而阿刃是没法说什么的,他只剩一副骨架,他连驱动下颌骨开合的力气都没有。而他的骨架也渐渐化为灰粉,然后被微风吹散。
他们各有各的丑态,破损的灵魂都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们无法再支撑以往那俊朗的面容,都是如柳严一样,渐渐化为一滩脓血烂肉。
其实,他们不怕死,也不怕消亡,他们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能抱抱她、亲亲她,她多么的温暖啊……果然,她原来的样子是个暖暖的小光团,亮亮的、暖暖的、软绵绵的,令人无法割舍的……
所以,她到底是弃他们而去了……好吧,也好,他们看不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也算是一种好事吧……
也好……也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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