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兴:“三妮,是妈以前误会了你,你是个好孩子。妈有你这么个女儿,以后有福了。”
“嗯,你生养我一场,这是应该的。”叶蔓笑眯眯地将她送出了门,“妈,你先跟谷家那边商量好婚事,等我凑齐了钱,保准立马给你们送过去。”
“诶,那妈先回去上班了,你弟弟的事就指望你了。”毛巧云高兴地走了。
叶蔓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准备回去,转身就看到彭玉良站在老师傅家电的旁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应该来了一会儿了。
一段时间不见,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彭玉良现在穿着一件沾满了污渍的蓝色肥大工装,凌乱的头发上有些白色的棉絮,以前握笔的手现在已经长出了茧子,颓废又猥琐,哪还找得出半分往昔斯文儒雅的气质!
看到他过得不好,叶蔓就开心了。
“三妮,等一下!”见叶蔓就要进店,彭玉良连忙叫住了她。
叶蔓回头瞟了他一眼:“有事?”
彭玉良连忙深情款款地说:“三妮,你别他们给骗了,那个姓谷的就不是好人,你可千万别上当受骗!”
叶蔓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勾起玩味地笑:“哦,你认识谷家人?”
彭玉良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叶蔓的眼睛:“没,不认识,我回来后打听过,听说他打人摔东西,前一个老婆受不了跑了。而且他还毁了容,只有一只眼睛,可吓人了……”
叶蔓打断了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弟弟要娶的是他妹妹又不是他,他残疾也好,打老婆也好,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彭玉良被叶蔓堵得无言以对。是啊,谷建城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娶他妹妹而已。可彭玉良不甘心,谷建城没办成他的事,害他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肯还他那五百块。
以前彭玉良觉得自己有特别好的前程,不在乎那点钱,可现在回来在纺织厂做了一名临时工,一个月工资就二三十块,家里这些年的积蓄也给他上学时花了,没有钱,也就意味着没钱给他买工作指标,他就只能做一辈子的临时工。
这让自视甚高的彭玉良怎么接受得了。他需要钱,很多的钱。
所以听说叶蔓发了大财后,他连班都不上了,赶紧跑过来找叶蔓,却没想到谷家也在打叶蔓钱的主意。他当然不愿意让谷家如意。可他又不能说出他当初跟谷家的合谋的事,不然叶蔓对他的印象会更不好。
“可这样的亲家也很难缠,三妮,你相信我,我是为你好。”彭玉良一副真心为叶蔓的样子。
叶蔓看了好笑:“彭玉良,你现在来惺惺作态干什么?还指望我又跟你好,我看你的眼睛比谷建城还瞎。我叶蔓这辈子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一个背弃过我,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再说了,以前你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现在呢,又穷又窘迫的小工人罢了,你觉得你哪点配得上我?”
被叶蔓毫不留情地奚落,彭玉良脸色青红交加,又羞又愤。
叶蔓还嫌不够,嫌弃地打量着他:“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愿意给谷家钱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我们两家要结亲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你少挑拨离间。给谷家三千块怎么了?我钱多,我乐意!滚吧,别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
撂下这话,叶蔓转身就回了店里,连个眼神也舍不得多施舍给彭玉良。
彭玉良气得满脸通红,恨恨地瞪了店里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赵永安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黑色油渍,过来问叶蔓:“你真的要给谷家那么多钱啊?你这钱挣得也不容易,都是辛苦钱,有了这次就有下次,这个口子不能轻易开。”
这是叶家的家务事,他也不好说太多,只能私底下劝劝叶蔓。
叶蔓领了他的好意:“放心吧,赵叔我心里有数。”
她怎么可能便宜上辈子将她害得那么惨,这辈子还一直算计她的东西,给他们钱花,想都别想。
她是故意的,彭玉良这人小心眼,从云端跌落谷底,日子不好过,可不就得想歪门邪道。叶蔓不知道他是当初怎么跟谷建城勾结起来,给她下套的,但不外乎是利益交换罢了。
如今算计过她的谷建城毫发无伤,马上就要拿到整整三千块,而彭玉良却被退学,名声尽毁,只能回县里的纺织厂做一个不起眼的临时工,这样的对比彭玉良能甘心吗?
所有同盟的瓦解都是从分赃不均开始的!
叶蔓就是要挂一根胡萝卜在前面催化他们之间的矛盾。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收拾谷建城,这次就让彭玉良去咬他一口。
不过为了避免这事波及到她,叶蔓决定出去避避风头。
她扬了扬庞勇的那封信:“赵叔,庞大哥又来催货了,我去问问厂子那边,要是备了货,我就先给庞大哥送一些过去。如果我爸妈来店里,你就说我去省城要钱了,让他们等等。”
赵永安有些无语,敢情他刚才都白劝了,叶蔓不是挺拎得清的吗?怎么这回犯糊涂了。算了,她走远点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