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庞勇顿时精神一振。
叶蔓点头说:“据我判断是这样。我说谁能提供田乐生的有用线索,帮公安将他抓获,给那人两千元时,田乐生的老婆神色很紧张。后来我还故意试探她,找她说了一些话……她没骂田乐生没良心,反而说我多管闲事,然后赶紧跑了。”
她要是完全不知情,丈夫做出这种事情,以后有家归不得,她不应该是又气又伤心又惭愧吗?当时情绪应该非常激烈才对,怎么可能那么平淡。尤其是叶蔓说出田乐生以后可能拿着钱跑了去外地更名换姓,重头开始,成家立业时,她的反应就更微妙了。
“那我该怎么做?”庞勇激动不已,“要不我去他们家外面蹲守?”
他要抓住田乐生问问,他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们,要这么害他。
叶蔓轻轻摇头说:“不用,庞哥,这个事还是交给公安吧。你在派出所有没有熟人,将这个情况反应给他们,麻烦他们盯紧点,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免得打草惊蛇了。我相信,田乐生的老婆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他的。”
因为她刚才那番话虽然是故意吓唬田乐生老婆的,但事情的后续发展很可能像她说的这样。
庞嫂子已经将这个事抖开了,左邻右舍都知道田乐生伙同小混混对庞勇下手,抢了庞勇的钱,被公安通缉了。田乐生不敢公开露面,也不敢正大光明回家,只能东躲西藏,但他不可能躲一辈子,为了自己的安全,他最后只能去外地,换个新身份重新开始。
有了新身份又有钱,当然要开始用这些钱赚钱,娶老婆,过新的生活了。他总不可能抱着这堆钱,一个人在外地孤零零的生活,然后几个月提心吊胆地回来跟老婆孩子见一面吧?
田乐生的老婆哪怕知道叶蔓是在挑拨离间,也会中计。因为她也很清楚,叶蔓说的是这些很可能会成为事实,所以她要是聪明的,就会趁着田乐生对家里的老人孩子还有感情的时候,赶紧多要一点钱,省得以后便宜了别的女人,不然吃亏的还是她跟两个孩子。
只要他们联系,起争执,或者家里突然多了钱,那就可以顺藤摸瓜,想办法找到田乐生了。
庞勇听完叶蔓的分析后,赶紧站了起来:“我去找人。”
“英子,阿芳走了吧?”田母拉开门将儿媳妇拉进了屋,然后飞快地关上了门。
“走了。”英子进屋,端起水杯猛灌,凉水也无法平复她内心的焦躁。
田母没留意她的举动,只是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这阿芳也太吓人了,提着带血的菜刀过来,真是吓死我了。”
英子用余光瞥了他们一记,婆婆惊魂未定,公公坐在桌前抽烟不语。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同意让他去广州发什么大财。
不然他们在家开着小卖部,虽然钱不是很多,但一个月一千多块,也够让他们家过得很好了,何苦要去贪庞家的钱呢?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庞家能住大院子就住大院子呗,他们家在家属楼也算过得去的,又不是章发那个一无所有的无赖。
叶蔓的话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全家属院,哪个不知道她男人是抢劫犯?田乐生根本不敢露面,只能偷偷摸摸回家,然后呆不了多久又得赶紧出去躲起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他们一辈子都要这样过吗?
不,就算她乐意,田乐生能乐意?他现在有钱,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躲躲藏藏的日子过久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受得了?
想到这里,英子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她当初就该拦着田乐生的,不让他去广州,这样一家人还安安生生的在一起,什么事都没有。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得多为她自己,为两个孩子考虑考虑。
英子又灌了一杯水,然后对六神无主的公婆说:“爸妈,庞家放话了,谁要是能帮忙抓住乐生,就给对方两千元报酬。如今全家属楼都是庞家的眼线,乐生一旦回来,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田母听了之后,更慌了,语无伦次地说:“这,那怎么办?让乐生在外面再躲躲?这,我以后想见他是不是都不容易了?”
田父将烟头摁灭:“见什么见?只要乐生好好的,有什么好见的?”
听到这话,英子心直接凉了半截,公公这意思分明也是赞成田乐生躲远点。他真躲到外省去了,她以后上哪儿找他去?
“对,爸说得有道理,让乐生去外地避避风头吧,过几年,这事渐渐被人忘了,没人追究了他再回来。”英子赞许地说道。
田父满意地点头:“还是英子想得通透,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抓得严,要是乐生回来被抓住,这么多的钱,搞不好会吃枪子,走吧,让他走得远远的。”
英子点头说:“好,我找个机会悄悄通知乐生。不过爸,妈,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甜甜他们姐弟俩慢慢长大了,哪里都是花钱的地方,以后家里没了乐生,我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艰难。而且家属院里这些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