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抹眼泪:“希望吧,这老胡,一把年纪了,还跟人打架,像什么话。”
“嫂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垫垫肚子。”王茂才站了起来,不顾胡厂长爱人的拒绝,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捧着个饭盒回来:“嫂子,我跟人借了一个饭盒,买了点粥,你喝一点?”
啪!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打翻了饭盒,紧接着一只力气很大的手抓住了王茂才的肩膀,王茂才没干过什么力气活,哪是对方的对手,正想呵斥对方,却听到背后传来妇女的尖嗓门:“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有情况要汇报,这个人,我儿子扛回电视机的前天,这个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们家的巷子周围,跟我儿子说过话,肯定是他指使我儿子的,我儿子冤枉啊……”
王茂才听到这话,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完了!
文二娘男人走得早,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将两个儿女养大。
女儿嫁人后,就剩她跟儿子东子两个人相依为命。东子小时候挺乖巧的,可长大后却越来越叛逆不听话,十几岁就开始跟街头的混混一起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她塞东西求人托关系给他在厂子里找了个工作,他也嫌工作无聊工资太低,不肯干,天天在街上游手好闲的。
她一直担心儿子跟那些混混学坏,没想到还真学坏了,竟把人给打进了医院。
文二娘伤心欲绝,自从儿子被抓进派出所后,她在家里整天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下了班就想儿子,不时地到派出所来转转,想看看儿子。
她来转了好多天,公安同志都认识她了,每次见了都劝她回去,别来了,这时候来了也见不到她儿子。
但文二娘不死心啊,就算见不到,能离儿子近点也好,她还是天天过来。
今天,她吃过晚饭,走了四里多路,又来了,快到派出所的时候,她看到前面拿着饭盒的那个男人有些面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可想了很久,文二娘也没想起来。
直到对方进了派出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低头那一瞬,文二娘总算认出了对方。
那不就是前阵子悄悄跟东子在巷子口说话的男人吗?当时,他还塞了什么东西给东子,两人见到她赶紧将东西藏了起来。
事后,她问东子,东子不肯说,但没过两天就抱了一台18寸的彩电回来,也就是东子这场牢狱之灾的祸根。
肯定是这个男人,不然东子哪儿来的钱?
总算找到罪魁祸首了,文二娘激动极了,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大声喊了起来,很快就惊动了里面的公安同志。
两个公安跑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文二娘指着王茂才说:“公安同志,就是他,我亲眼看见的,他塞钱给我儿子,他才是幕后主使,你们快抓他啊!是不是抓住了他,就能放了我们儿子?”
公安认出了文二娘,自然也知道她说的是哪个案子。那几个年轻人倒是挺讲义气的,当然也可能是对方给得太多了,被拘留后什么都不肯招,一口咬死是他们自己觉得电视机不好,想退的,然后跟店员发生了争执,气不过就动了手。
但他们这群没上班,家庭条件又不好的小年轻哪来的那么多钱买彩电?
案子一直没什么进展,本来就要移交到司法机关起诉判刑了,没想到又柳暗花明,出现了新的线索。
“文二娘,你确定?”
文二娘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他。我儿子买电视机回来的前两天,他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家附近,塞了钱给我儿子。”
“没有,我不认识你这个疯婆娘,公安同志,她乱说的,她污蔑人,她乱栽赃的……”王茂才当然不肯坐以待毙,回过神来后对文二娘的指控咬死不肯承认。
“公安同志,就是他,我绝没认错,那天我亲眼看到的。”
“你这个疯婆子,滚开啦,别乱攀咬,不然我告你啊!”王茂才色厉内荏地嚷嚷道。
见两人在派出所里对骂了起来,公安连忙将两人分开:“闭嘴,你叫什么名字?”
被点名的王茂才有点心虚,不敢看公安的眼睛:“我,我叫王茂才,公安同志,我真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
“是不是调查过后就知道了,你跟我们进来做个笔录,文二娘,你跟他进去说一下你知道的情况。”公安将两人分别带进了审讯室。
闻讯赶来的叶蔓和钟小琴正好看到这一幕。
两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太巧了。王经理竟然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暴露,是她们始料未及的。
钟小琴轻声说:“厂长,咱们现在要露面吗?”
叶蔓想了想说:“你去打听一下常经理的情况,我出去打个电话。”
王茂才自己送上门来了,不回赠他一份大礼,怎么对得起王经理昔日对他们老师傅家电的诸多“照顾”?
叶蔓走出派出所,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马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