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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雪夜(2 / 4)

员尴尬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太不清楚。”

如范范所说,流感高发季节,大多数药店的消炎药都已经断货,辛楠骑着单车跑了五家药店都只得到相同的答案。

她讪讪向店员道谢,走出药店门时被冷风刺得全身疼,雪越下越大,辛楠忍着用手机查询着附近的药店哪家还在贩卖消炎药。她重重咳了两声,吸了吸鼻子,把整张脸埋进围巾,然后骑车导航到下一家药店。

好在老天愿意厚待她,辛楠终于在一个老旧的社区附近找到了有存货的药店。

她全身已经被雪沾湿,肩头与发尾的雪在动作间簌簌落下。药店的值班的店员是个中年阿姨,本来正坐在一旁用手机看电视剧,在看见她狼狈的样子之后忍不住“哎哟”一声,“姑娘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辛楠一边咳嗽一边问,“阿姨,请问这里有这个药吗?”她把手机递给对方。

“有有有。昨天刚到的货。”阿姨看了一眼,拉着她坐在电暖器旁,“你先坐在这里暖暖身子别冻伤了,我去给你拿。”

辛楠安静坐在了一旁的塑料椅子,暖意袭来,她昏昏沉沉靠在一旁的玻璃柜上,听着阿姨手机里八点档俗套电视剧的独白发愣。

“就是因为你太自私了。你永远只希望自己是被爱的那一个人,所以你没有能力去爱别人。但你不知道,被爱的前提就是懂得爱人……”

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她点开手机,本来想发个消息给赵泽新问问他生病的事情,也算是低头,结果删删减减也不知道怎么出口才合适。

最终,辛楠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本来仅叁天可见的空白页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动态,是一张框满药物的图片,配文——应某人要求,发朋友圈感谢。

下面白薇抢到了第一个回复,一个呲牙咧嘴的eoji。

他对着她的表情包回复,开心了吗?

白薇说,开心了。

时间就在四十分钟前,她跑完上一家药店之后冒雪骑车的时间。

她指节一下子变得冰冷,屋内的暖气运作声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姑娘,你看看你要的是这个吗?”

阿姨把药递来的一瞬间,辛楠突然想说“不要了”,可在对上对方善意的眼神时,那最后一股倔气又顿时被冲刷得无影无踪。

结过账之后她拎着塑料口袋往外走,浑浑噩噩没有看路,刚出门一脚踩滑摔倒在巷子口的台阶上,腰背被水泥砌的石砖磕住,密密麻麻的疼顿时从脊柱蔓延开来。

背先着地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有一瞬间视觉神经休克,眼前一片漆黑,每一次肺部呼气都仿佛要撕裂全身的骨肉。

辛楠疼得头冒冷汗,浑身动弹不得,尝试动了动身体,结果又是一阵撕裂的痛。几次试图爬起身无果之后终于选择放弃。

她今天冻死在这条道路上可能都不会有人发觉。

她突然心死,目光是昏黄灯光下迟缓的雪影,四下无人的街道她只能听见她自己带着细微哭腔的呼吸声。

她就这么看着雪落下,一点点把自己掩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辛楠终于深吸一口气,忍着骨骼的疼痛,搀扶着墙壁,指尖掰着缝隙她的手心已经被粗糙的地面磨破皮,疼得发烫。

她艰难站起身,拖拽着自己的身体跟着记忆的朝向走。

天已经彻底黑了。

街道旁亮起星星点点的路灯,冬天的日照极为残忍,太阳几乎成为某种施舍和垂怜。室外的气温在一点点凌迟着她,她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好像只有这种肌肤骨肉之痛才能让她死死记住这一秒。

辛楠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惩罚,相反,疼痛是对自我轻盈错觉的警醒,一种她还未陷入无可救药境地的恩赐。

这是最后一次犯傻了。她警告自己,没有人能够一直对她宽容。

辛楠的呼吸声愈发急促,努力压制的情绪在奋力破土而出,她突然笑了起来,忍不住笑得咳嗽,起伏的动作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她在这种疼痛里突然有些想问自己——

究竟是她太执着于爱人,还就只是不甘心。

/

魏寅已经习惯这样的场合了。

彼此坐在同一张餐桌心怀鬼胎,只是谁是耶稣,谁又是犹大的定论又是未知。

闹哄哄的包间里,唯一突兀的就是声音就是角落里弹古筝的兼职学生,在一众油腔滑调中显得干净过头了。

魏寅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银色复古打火机,上面印着四个大写g字母组成的希腊回纹图案,雕文刻镂摩挲着皮肤。打火机被制成纤细的长条形状,旁人很难辨别清楚其本质。

十几岁的时候开玩笑说,这样的打火机最适合那些背着长辈抽烟的孩子,只是没想到,过了需要躲躲藏藏的年龄之后也没有人再抽烟了。

魏寅大拇指挑开盖子,随后漫不经心拨动滑轮,却没有火。机油已经空了。

正出神着,一个肥头胖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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