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羡慕你的人往往是跟你年龄差不多,职位差不多的。”
邵耀宗打量她一番:“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甜儿撩起眼皮,有气无力地说:“娘就是啊。”
小美看一眼她爹,无奈地说:“才听出来啊?”
邵耀宗不由得坐直,“谁找你了?还是谁酸你了?”
敢直说的只有陈月娥。
可陈月娥早走了啊。
她即便不走,凭她说话漏风也不好意思再挤兑杜春分。
杜春分:“还不如酸几句。起码酸气出来就过去了。面上恭喜装不舍,可能心里正诅咒咱们出车祸。”
邵耀宗认真想想杜春分刚刚的那番话。连长都在师部,家属都在老家。营长,跟他差好几级,按照她那个说法也不可能羡慕嫉妒。
装不舍没装好,还被杜春分看出来,她肯定很了解这人。
江凤仪走了,刘翠华走了,姜玲也不在这边。
邵耀宗心中忽然一动:“李慕珍?”
精神萎靡的四个小孩的眼睛瞬间亮了,齐声问:“谁?”
邵耀宗没理她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杜春分:“不可能吧。你走后食堂的账目,还有买菜订菜这些都交给她,师部肯定得给她加工资。她不应该谢谢你?”
杜春分:“我没指望她谢,本来就她最合适。周秀芹也懂,但她爱人只是副团级,办事说话底气不足,很容易被人左右闹出乱子。”
邵耀宗好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
邵耀宗不由得朝外看去,然而车已拐弯,家属区在北面,被车篷挡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我叫你上车的时候,她不是还说路上慢点,到了宁阳来信。”
要不是有对比,她大概这辈子都不知道。
可能跟刘翠华离开那次一样感动。
杜春分不禁说:“是呀。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听余团长说了什么。”
新家
余团长的职位刚落实。杜春分喊多年“余团长”喊习惯了,一时难改,稍不注意总会出现口误。其实余团长已是余副师长。
余副师长这几天跟邵耀宗说了很多话。
最多的就是他吃了没文化的亏,运气也不如邵耀宗好,从战场上下来没几年就被选为首长的警卫员,然后被推荐上军校。
杜春分的情绪很不对,邵耀宗不敢有所隐瞒。
邵耀宗还没说完,甜儿就嚷嚷起来:“他放屁啊。”
夫妻俩吓一跳。
邵耀宗忙说:“不许说脏话。”
“他就是放屁啊。”
甜儿固执地说出来,小美、平平和安安直勾勾盯着邵耀宗,无声地支持甜儿。
杜春分瞧着甜儿气得脸通红,心底很暖:“邵耀宗,甜儿说得对。”
甜儿倍感意外,甚至可以称得上不敢相信,她娘居然夸她。
杜春分:“他说你运气好,有没有说你十六岁当兵,十七岁上战场,爹娘一个比一个糟心。他爹娘兄弟一个比一个省心?”
邵耀宗回忆片刻,没印象,“可能忘了。”
“忘个屁!”杜春分忍不住发火。
邵耀宗知她心里堵得慌,“好,好,他放屁。”顿了顿,“你怀疑他跟李慕珍说过?”
“两口子,不说才怪。”
邵耀宗:“就是说,他也不可能——”一见她瞪眼,连忙把余下的话咽回去,“我是觉得余团长只是抱怨,发发牢骚。他真嫉妒我,怎么可能让我知道?”
“那是因为你去的是宁阳军区。跟你说说,一是发牢骚,二是卖惨。”
邵耀宗讶异:“卖什么惨?帮他在首长面前说些好话?有了空缺提拔他?也就你信。”
甜儿道:“我也信啊。”
邵耀宗瞥一眼她:“你闭嘴吧。”
别再拱火了。
甜儿闭上嘴,却竖起耳朵等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