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员不放心,他到家敢反悔,他押也得把他押过去。
杜春分:“二婶,想耍赖?你可别逼老杜给滨海市政府打电话。”
林家人是林香兰的软肋,全身无力的林香兰听到这话一下爬起来,“你们这样欺负我,你们不得——”
“想清楚再骂。”杜春分悠悠地提醒她。
林香兰吓得把污言秽语咽回去。
杜春分:“别想半道上溜。你敢反悔,我就敢给老杜打电话。除非想你两个侄子还有侄女女婿蹲大狱。”
林香兰抹掉泪水:“离就离!”
老杜转向他弟:“老二?”
杜广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拎着行李跟上去。
杜春分和警卫回房收拾行李。
室内安静下来,老杜无力地坐下,揉揉紧绷的额角,捏捏眉心,庆幸他只有一个闺女没儿子。否则弟媳妇这样,再来个儿媳妇这样,他干脆找块砖拍死自己得了。
杜春分其实不担心林香兰跑。
林家人可是比林香兰的命还重要。
在火车上坐到她对面,杜春分看到林香兰的头发白了近一半,想想她小时候林香兰没少给她做衣裳做鞋,心中升起一丢丢同情。
杜春分有这个心思,还是她现在日子过得不错。
人的日子顺了,心顺了,原本又是个心大的,自然无法像睚眦必报的小人一样锱铢必较。不过觉得她可怜,杜春分也不会心软。
杜春分:“林伟杰和他弟弟妹妹都有工作,你回了娘家,没钱花没衣服穿就找他们要。”
林香兰一脸警惕,“你又想干啥?”
警卫员和二壮跟杜春分坐一排,就在她斜对面。
二壮瞪着她反问:“你说我师傅能干啥?”
警卫员觉得她是真听不懂,“杜大姐为你好。到了你娘家,你嫂子你大哥敢撵你,你就去你侄子侄女单位闹。早年不是杜大姐嫁给林伟杰,林伟杰早被他一家人拖垮了。不是杜大姐出钱,林伟杰的弟弟拿什么上初中,后来凭什么考中专?”
二壮不禁帮腔:“就是!”
警卫员:“他们不容易的时候你帮他们,你现在跟这个杜叔离婚了,他们也应该帮你。”
“我又不是没儿没女。”林香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话的时候还瞪一眼警卫员。
警卫员无语:“是你闺女儿子跟你亲,还是你侄子侄女跟你亲?他们照顾你应该的。你不去找他们却去烦你闺女儿子,你可真是亲娘。”
杜广元听懂了,“你敢去找他俩,我就去找林伟杰。咱看谁闹得过谁!”
林香兰习惯性抬手拧他。
杜广元痛的嗷一嗓子把工作人员招来了。
工作人员打量他俩:“怎么了?”
杜广元指着林香兰:“她打人。”
杜春分:“他俩互殴,我证明。同志,把他俩关厕所里打够了再放出来。”
林香兰慌忙松手:“没,没有的事。同志,别听她胡说。”赶紧给杜广元一手肘。
杜广元点头道:“我们闹着玩呢。”
厕所哪能关人啊。
不过工作人员怕他们待会儿又闹,非但没解释,反而问:“真是闹着玩?”仿佛下一句就要把他们带去厕所。
俩人同时点头确定——就是闹着玩。
小打小闹还不至于找跟车的公安,工作人员淡淡地瞥他们一眼,看到他们害怕就去下节车厢。
林香兰在家横惯了,工作人员一走她就想数落杜春分。
杜春分悠悠道:“火车上有公安。”
林香兰吓得朝周围看。
杜春分:“在办公室。没事不出来。我叫一声他立马过来。这个火车是省内的,车上的公安也归老杜管。”
林香兰不禁小声嘀咕:“显摆啥啊。就你有爹。”
“我听见了。”
林香兰闭上眼睡觉。
第一次出远门,虽然昨晚就在二壮对面,林香兰和杜广元也没敢睡。这又折腾半天,早累得眼睛睁不开。
杜春分不搭理杜广元,杜广元也学着林香兰闭上眼,结果不过十分钟,两口子睡了一对。
警卫员忍不住说:“真是两口子。杜大姐,你说会不会前脚离,我们走了他们又复婚?”
杜春分冲对面努一下嘴,道:“我这个叔胆小的不行,没有老杜的允许他不敢。他这人还坏,这些年被林香兰压的大气不敢喘,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再让他回去除非他死。”
二壮点头:“他最喜欢落井下石。”
杜春分点头:“有人给他撑腰的话,他能天天去林家门口嘲讽人家。”
警卫员忍不住说:“这两口子难怪能一起过这么多年。真不愧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