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觉得她猜对了,“先别说,快过来了,安安脸皮薄。”
杜春分道:“我知道。”随即扬起笑脸问,“小美,你怎么也回来了?”
“我想你了不行啊?”小美问。
杜春分敛起笑容:“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天气太热没人看话剧。剧场里也焖,一场戏下来跟水洗的似的,导演让我们把剧本带来先把台词背熟,这几天高温过了再排练。”
杜春分真怕她小说没出版,先把铁饭碗辞了,“能在家呆几天?”
“天吧。”
杜春分:“天也行,好好歇歇。路上安全吧?”
去年毛蛋跟甜儿说外面乱,甜儿又把这事告诉杜春分,她还当孙瑾和王保国吓唬他。最近半年桂海街上都比以前乱,杜春分不敢想首都那个人多的大城市多乱。
小美闻言不禁庆幸:“幸亏我们听你的把钱存起来,还把你买的匕首带在身上。”
杜春分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忙问:“火车上还有劫匪?”
小美犹豫一下,给平平和安安使眼色:“不算吧?”
陈鑫忍不住说:“亮刀子了还不算?”
杜春分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火车上有公安,小美打电话告诉她娘她工作妥了,杜春分让她转告安安和平平,回来的时候带上匕首。小美还反驳她娘一句,年龄越大胆子越小。
说是这样说,桂海离首都几千里,小美不想她娘担心,出发前还是把匕首带上了。
带上也好,方便途中切瓜。
孰料她翻包找匕首的时候被人误以为拿钱。结果她的匕首还没拿出来,面前就多了一把水果刀。
小美以为陈鑫带的,头也不抬地说句,“太大不好使。”紧接着把她的匕首拿出来。
她抬起头来跟拿着刀的陌生人四目相对,眼角余光看到对面的安安和平平一个劲使眼色,注意到陈鑫的身体恨不得贴在车座上,唯恐长刀掉下来划到他的脖子,又有母上大人的话在前,瞬间就意识到怎么回事。
小美看起来不如甜儿虎,然而双胞胎姐妹同吃同住一块长大,又能玩到一块去,性格怎么可能差太多。
她比甜儿话少,只不过是很多时候她想说的话都被甜儿抢了先。
安安和平平至今都不敢跟小美打架,凭这点也可以知道她身手不比甜儿差。
小美是在战区家属院长大的孩子,真枪都见过,又是在自己手里有刀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怕刀。
“这是干嘛啊?”小美佯装好奇地问。
那小偷立即瞪她:“不许动!”
陈鑫趁机往边上移。
小偷眼角余光注意到这点,立马把刀转向他。
小美就在这个时候抡起匕首朝他手上扎。
小偷条件反射般躲开挥刀。
他一慌乱,平平和安安找到机会,一个攥住小偷的胳膊,一个朝他腿弯处踹,踹的小偷双膝跪地惹来同伙。同伙一看小美手上有匕首,水果长刀还被陈鑫捡起来了,误以为遇到冤家,赶紧商量:“大家都是同行。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切好说,先放下刀。”
陈鑫和小美趁着这伙小偷废话的时候把他们按住。
赶小偷意识到搞错了,已被铁路公安送去就近的派出所。
小美没敢说小偷差点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改说抢别人,他们几个见义勇为。
杜春分依然不放心:“没受伤吧?”
小美转个圈。
杜春分放心下来就忍不住抱怨:“现在路上怎么这么乱。”
老杜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虽然退下来依然忍不住关注时政。
他们以前搞情报更多时候是通过报纸乃至同事间的闲聊,军事变动等多方面总结情报。真正窃取的情况反而不多。
老杜有这段经历,只是看二流报刊和桂海当地报纸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知青陆续返城,城里没那么多工作岗位,无业青年太多,恰好改革开放西方各种思想传进来,有好的有不好的,不好的被这些无业游民学去,上面还没意识到这点,肯定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严重。”
杜春分看向几个闺女:“要是这样明年暑假你们别回来了。这次冲别人,下次可能就是冲你们。”
小美很想说,这次就是冲我们。因为她们都是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好欺负,“那我想娘了怎么办?”
杜春分:“我请假去看你们。”
平平不禁问:“跟爹一起?”
杜春分摇了摇头:“南边的战争还没结束。你爹可能哪都去不了。”
安安忍不住抿抿嘴,无声地拒绝她的提议。
老杜见状想笑:“上面不可能一直放任不管。”
四人都不禁转向他,等他说下去。
老杜:“国家现在要发展,一切阻碍发展的事都会被按下去。再说了,你娘只是说暑假别回来。”
小美点头:“爷爷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