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是意料之内的,他在意的另有其他事,柳南幽搭在他肩上的手已经拿开,只在衣服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随着他回身的动作被扯平,消失不见:我厉不厉害?
柳南幽很认真地点头,打心里认可曲烬玩这个是厉害的:厉害。
曲烬得意的头顶要发芽长花了,目光不自觉地又瞟到柳南幽还搭在椅背上的手。
不着痕迹地躲开视线,起身把他按到椅子上:你来一局。
他倒是自然,柳南幽却很不自然,他不会:我不会玩这个。
曲烬弯腰投币:我教你。
曲烬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师父,手把手教,一点不含糊。
要不是其他人都饿了,一起张罗离开,曲烬至少能再教人家两小时。
餐厅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去楼下的自助,离得近,环境也不错,最主要的是经济实惠。
吃过饭以后,天色见晚,但其他人显然还没玩够,商量着换下一场。
去处还没来得及选,各家家长的电话一通连着一通,人走了大半,最后干脆就散了,只剩下曲烬和柳南幽。
下午时人多,车停的有点远,柳南幽和曲烬一起去取车。
这功夫街上倒是人少,小广场基本没什么人。
路过一个长椅时,曲烬伸腿从椅子下勾出一个小瓶盖儿,脚尖踢几下,叫柳南幽:同桌,接球!
这傻一时得意,抬腿就踢歪了。
柳南幽无语地看着他。
失误,再来!这次找的准,瓶盖蹦蹦跳跳滚到柳南幽脚边,打着旋儿转了两圈后趴下。
诶!再传给我!曲烬已经跑到另外一边,叫柳南幽。
他今天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尤其是现在,快乐的像个二逼。
快点!转球!二逼看柳南幽迟迟不动,还催他。
柳南幽记事以后就没在做过这么幼稚的事,心里十分嫌弃,但是行动却被传染,将瓶盖朝着曲烬踢过去。
曲烬侧脚将瓶盖停住,不忘夸他:好球!我同桌球技了得!
你传我,我传你,一个小瓶盖两人踢了快半小时。
虽然天气挺凉,但柳南幽愣是跑出了一身汗:不踢了,累。
曲烬也觉得热,干脆把衣服拉链拉开,弯腰捡起瓶盖,脚尖一颠,直接投进垃圾桶里,还给自己配音:球进啦!
柳南幽撑着膝盖看他:傻。
他骂的声音不大,却被曲烬听到,指着他:那位球员,辱骂队友,红牌罚下,禁赛一千场。
柳南幽觉得自己骂他真不冤,这货脑子确实有问题。
跑得累,再往停车位走,步子就更慢了,上车以后,柳南幽开始犯懒。
曲烬扣好安全带:你去哪?回家还是酒店?
柳南幽想都没想:回酒店吧,你呢?
走吧,和你一起。
车子还没来得及启动,曲烬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愣了一下:喂。
电话那端是个男人的声音,柳南幽听不大真切。
两人没说几句,曲烬匆匆挂了电话,幽幽地盯着前方。
柳南幽可以感受到,他刚刚快乐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了?
先送你回酒店,我不和你一起去了,有点其他事。曲烬边说,边启动车子。
他看上去挺急,柳南幽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把自己送去酒店:我自己回去就行。
曲烬没答应他,还是坚持把他送到酒店门口。
第二天返校,曲烬的位置空着,他没来上课。
赵靖远到是来得出奇早,背手站在班级门口,看上去心情特别好,笑呵呵地和每一个进班的人打招呼。
他如此反常的举动,搞得全班同学心里毛毛的。
孙宁拉着周焕偷偷嘀咕:今天远哥怎么了?没睡醒?
周焕啧啧感慨:看他这满面春风的,八成恋爱了?
他一语点醒孙宁:对对!看这样子是恋爱了。
柳南幽在一旁听着,觉得离谱,也觉得诧异,恋爱能高兴成这样?
班里的人到齐,赵靖远走上讲台,竟有些迫不及待,情绪激昂:同学们!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回应他的没有欢呼,而是一阵唏嘘。
学霸对成绩有所期待,但学渣没有。
全毓仁扒拉着找,目前为止也很难挑出个学霸来。
赵靖远无视下边的一片哀嚎,清了清嗓子,声音越发洪亮,甚至有些震耳朵:同学们,这次的年级第一,在咱们班!
他的音量,隔壁几个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波炫耀,太明显。
班级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巴巴地看着他,周焕接话问他:远哥,一大早你就喝酒了?说胡话呢?
赵靖远把成绩单拍桌上:真的。
前排的几个同学,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满怀欣喜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