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几句,叫别紧张,但是看看孙宁的状态,改成了嘱咐他俩:你们俩考试别紧张,孙宁别胡思乱想,专心考试。
柳南幽这个情感表达障碍者此时像四白眼附体,说出来的话官方又生硬,好在孙宁也算了解他,还是挺感动,眼巴巴地盯着他,重重点头:谢谢学霸,我会坚强的!
曲烬也没多说,冲着柳南幽让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赶快去考场。
柳南幽在第一考场,一号桌,这间考场里是上次月考学年前35,代表了毓仁二年组成绩天花板。
第一场是数学,柳南幽拿到卷子先过了一遍,难度比毓仁平时小测的卷子难了不止一个档。
尤其是最后一道大题,在课堂上都是作为考试不会出的题型,被老师一带而过。
结果这次考试它竟然混进来了。
整个考场除柳南幽以外,其他人看到题以后,脸色多多少少变得有些难看。
柳南幽之所以不慌,完全得益于他平时学习时的小癖好,课余空闲,他喜欢琢磨一些各科不常见题型,像一个有收藏爱好的人,喜欢收藏一些不常见的限量版。
这题虽然比平时常见题型的难度大,但对他来说不算不上限量典藏,没什么挑战性。
教室内安安静静,只剩下监考老师巡场的散漫脚步声。
答题时柳南幽完全是沉浸式的状态,他周围仿佛生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任何外界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距离考试还有三十多分钟时,他放下笔,轻轻吹了下挡在额头前的刘海。
其他人仍旧在认真答题。
答案写出后他从来不会纠结,检查也不过是扫一扫卷面有没有漏掉的低级错误。
这次学校规定,不许提前交卷,还剩下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实在无聊,开始涂验算纸上的字。
但凡封口的地方,都被他用笔给涂实,正涂的认真,三班的班主任,也是这场的监考老师,走到他旁边抱着胳膊,垂眼看他。
以为他认认真真地在检查答案,谁知道他在涂字玩。
屈指敲了敲他桌面:卷子做完了检查检查,高二也不是小孩了,还玩呢!
虽然她声音不高,但是考场很静,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好几个停下笔,朝他这边看过来,眼神复杂。
考题难,有一大半的人都没做完,几个写完的同学也不敢掉以轻心,都在仔细审题检查答案,好些人被最后一道大题折磨的焦头烂额,他却在玩儿?
柳南幽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下,抽出一张新的演算纸。
三班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对,仔细看看,别丢了不该丢的分。说完托着步子走到其他人身旁。
终于,广播响起通知,众人交卷,各个表情严肃。
柳南幽出考场时,曲烬已经等在走廊里。
周焕和孙宁站在他旁边,不过今天犯二的只有周焕一个人,在那鬼哭狼嚎地唱歌:他不配站在你眼前,你的痛怎能看不见
孙宁像被霜打了的瓜秧,眼神哀怨地瞪着他。
曲烬原本倚在窗子边,看到柳南幽过来,撞了周焕一把,示意他闭嘴。
柳南幽不想给曲烬施加压力,题的事他不想提,周焕这个二货却先开了头:学霸,怎么样,这次题是不是很简单?
孙宁眼神更哀怨了:简单?
周焕理所应当地点头:对啊,简单。又补充到:不过我都是蒙着答,简单还是难,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柳南幽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干巴巴地说了句:那挺好。
陆扬愁眉苦脸地从二考场出来,垂头丧气地和孙宁排排站,不用多说,情绪全写在脸上。
两个为情所困的一对同桌,将气压拉得很低。
柳南幽心里忽然有点忐忑,如果以后他和曲烬不能考进同一所大学,甚至不能在同一个城市,那他们是不是也会像陆扬和孙宁一样。
大家都没什么聊天的兴致,心不在焉的随便聊了几句,广播通知下一场考试五分钟之后开始,考生回考场做准备。
临走前曲烬捏了柳南幽肩膀一下:专心考试。
嗯,你也是。
两天的考试在全体低气压下结束。
所有人回到班级时,赵靖远已经等在教室里。
他能明显感觉到学生们的情绪比较低,考试的事情并没有多说,直接宣布放假时间,班里分气氛稍稍有些缓和,但紧接着他又通知一周后他会家访,顺带公布成绩。
班里的气氛更压抑了,周焕直接瘫在椅子上:完了,这个假期过不好了。
叫不苦的不止他自己,就连班上前排的几个好学的表情也很难看。
柳南幽靠在椅子上,校服的拉链拉到顶,下巴藏在衣领里,只露出半张脸,看曲烬在默默给他收拾书本。
这个要带回去吗?曲烬拿着他的一摞题集。
留给你吧。
曲烬看他,没绷住笑了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