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烬没说话,拿过手机把钱数增加了一倍:哥们,请帮忙想想办法。
保安盯着手机上的数额不放:那我想想办法,不过可能要等几天,我得找个调监控的机会。
但是曲烬等不了,曲邵阳从医院回来以后,一定会把他和曲天昊母亲生活的证据抹掉。
我是50栋的业主,如果我家里丢了东西,是不是就可以查那条路的监控?柳南幽突然开口。
保安不迭点头: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查。
调监控是个繁琐又累人的活儿,保安带着他们找到经理,经理简单问过之后,直接把监控室的钥匙丢给保安:我一会儿还要开个会,你帮50栋的业主查,查完把结果跟我说一下。
保安求之不得,曲烬承诺的酬劳差不多是他一年的工资,他还十分殷勤地找了个u盘,把那条路上现存的监控视频全都拷了下来:你们不会做坏事吧?
柳南幽晃了晃自己的钥匙:我真是50栋的业主。
保安吃了个定心丸:行,那这个给你们自己回去慢慢找吧,嗯保安对着曲烬捻了捻手指。
曲烬拿出手机:收款码给我。
拿着u盘走出监控室时,保安兴冲冲地将他们送到门口:慢走啊,以后有事再来找我!
曲烬走出两步回头,晃了晃手机:如果52栋的业主问有没有人调过监控
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保安回答的十分干脆。
从小区监控室到宋薇家的这段路,两人谁都没说话,一路沉默。
换鞋进门,家里的阿姨看到有客人来,很热情地又切水果又拿果汁,之后又急急忙忙出门买菜。
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俩,曲烬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双手交握,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柳南幽坐在他身旁,视线落在茶几上面的u盘上:你要怎么处理?
曲烬张了张嘴,但是没声音,费劲儿地清了阵嗓子,才有一点点沙哑的气音:起诉他重婚。
一但定罪,曲邵阳和他外边的女人都要坐牢。
要请律师吧,可以让我妈帮忙。柳南幽想帮帮他,不想看着他一个人抗。
曲烬搓了把脸,歪倒身子靠在他肩上:别麻烦宋阿姨,我去找我老舅处理。
柳南幽揽住他的肩膀,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他知道曲烬一直在绷着,情绪全压在心里:难受可以哭一会儿,我来哄你。
曲烬圈在他腰间的手拢的更紧了,脸贴在他衣服上,看不见眼泪,但透过衣襟的布料,柳南幽却能感觉到湿意。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停地自责愧疚,我埋怨自己不该出生,这样我妈就不会生病,他们俩可以恩爱幸福的生活,可是这么多年的自责,全都变成了笑话,曲邵阳他骗了我十八年,我恨他!
起初曲烬调子还是平稳的稳,话说到最后却带了颤音:我记事起,他从没正眼看过我,凭什么他犯得错,要来惩罚我?他怎么有脸这么对我!
他凭什么!我明明有父母,这么多年却像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他把我丢出去,他自己不要我,也不允许我妈要我!
曲烬很小的时候,在几个亲戚家轮换生活,亲戚们对他不薄,但也有各自的事业要忙,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无论住得时间长短,终究不是自己家,他知道自己是个常住的外人。
曲烬每说一句,都像在柳南幽心口砸下一拳,世人常说悲喜不能相通,但如果一个人占据了全部的身心,那么他的痛,也会感同身受:以后我来对你好。
曲烬从他怀里抬起头,红着眼圈看他。
柳南幽唇落在他的额头,他这个情感表达障碍者也有百分百温柔的时候:我会一直再你身边,你缺失的,我补给你。
曲烬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偎在柳南幽的怀里,少年的胸膛并不宽厚,甚至有些单薄,但他依旧觉得安心。
过了好久,门外响起密码锁开启的声音,曲烬从柳南幽的怀里起身:我去洗把脸。
心中的委屈发泄过,他并没有被困住。
柳南幽拿着毛巾等在一边:你留下住几天吧,如果觉得这里不好,可以去学校附近的那处房子,我陪你过去。
曲烬接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水迹:我得回去,有些事得尽快解决。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曲邵阳什么德性柳南幽看得清清楚楚,实在不放心曲烬一个人回去。
曲烬伸手抱住他,蹭了蹭他刚刚理过有些扎的发顶:我没事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又顺手呼撸一下的头发:剪得太短,有些扎。
最终,柳南幽没能说服曲烬,他带着u盘离开。
之后的日子,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问过,曲烬只说已经全都处理好了,让他别担心。
转眼临近春节,这是柳南幽和宋薇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虽然宋薇婚姻出现问题,但是她的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过完小年,宋薇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曲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