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远,打算慢慢走回去,顺带散一散身上的酒气。
曲烬的酒量要比柳南幽好一些,柳南幽头有些晕,任由曲烬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回走。
路灯下,他们俩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随着脚步的移动,时不时地重叠在一起。
冬夜的马路偶尔有风吹过,但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旁,春意浓浓,丝毫不冷。
走过商业街,四周逐渐变得安静,路过一片老旧的居民楼时,一阵争吵声传来。
男人的咒骂声和女人的哭声交叠在一起。
不多时,有人影从胡同里摔了出来,一男一女追着摔倒的男人冲出来。
一辆车正好从他们身旁经过,车灯照在三个人的身上,也照清了他们的脸。
在看清几人的样貌后,曲烬和柳南幽的脚步同时顿住。
柳南幽能清晰地感觉道,曲烬握紧了自己的手。
车子驶过,三人还在拉扯,中年女人拉住其中个子较高的男人,哭喊声格外尖利:天昊,你别打了,打伤了还要送他去医院,我们没钱啊!
曲天昊一把甩开自己的母亲,抬腿对着曲邵阳的胸口又是一脚:打死这个老废物,我还省心了!你一个月就赚这么点钱回来,怎么够还债!你想看着我被催债的人打是不是!
既然我过不好,你也别想活,我今天就先打死你!
这一脚踹得不轻,曲邵阳捂着胸口蜷在地上,半天都没动一下。
曲天昊还想动手,却被他妈妈在身后紧紧抱住:天昊,你冷静一下,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你小时候他那么宠你!
曲天昊不管不顾,一把甩开女人:你们还有脸说以前,说小时候?要不是你给他当小老婆,我怎么会是私生子?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混成这个鬼样子,租得这个破房子和狗窝似的,你还有脸给他求情?
女人被推到在地上,哭个不停,长发乱蓬蓬的披在脸上,看不清楚模样。
看着这一幕,柳南幽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一起,轻轻碰了碰曲烬。
曲烬从撕扯的三人身上收回视线,舒了口气:这个世界真小。
在曲烬心里,曲邵阳过得怎么样,他根本不想理会。
这么多年,他从没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儿子,曲烬也没法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
至于他现在的生活,都是他咎由自取,应该受的。
那边曲天昊啐了口唾沫,指着倒地不起的曲邵阳:我欠得那二十万,你赶快想办法给我凑上!他们要是真卸了我的胳膊,你们俩也别想活!大不了一起死!
骂完后,曲天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应该是怕撕扯都时候钱被弄丢。
之后拢着衣襟儿,四处张望一番,急急忙忙跑进一条胡同,很快就看不到身影。
可以看的出,他应该一直在躲着追债的人。
摔坐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看都没看曲邵阳一眼,抹着眼泪走了,只留他一个人躺在马路上。
我们也走吧。曲烬牵着柳南幽路过他身旁时,半个眼色都没留给曲邵阳,好像根本不认识一样。
两人走出几米远,才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小烬!小烬!是你吗?
曲邵阳从地上爬起来,跛着脚追上他们,张手拦在他们面前。
不过几年的时间,曲邵阳像是换了一个人,跛着脚,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如果不是看到刚刚的一幕,走在大街上,柳南幽都认不出来他。
曲邵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曲烬:小烬,你长大了,爸爸都
曲烬却看也不看他,打断了他的话: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就已经死了,我不认识你。
曲邵阳不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过去是我做错了事,我向你道歉。
小茹她你妈妈她现在过得这么样?以前的房子怎么卖了?
你配问她吗?曲烬拉着柳南幽绕过他走开,在经过他曲邵阳身旁时,不轻不重地开口,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你有今天,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