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便道:“她父亲打算着周岁时再给她起大名。”
“这样啊。”皇后点点头,“若是拿不定主意的,可来找本宫。”
如果女儿的名字是皇后给取的,那可就太荣耀了。
不过,想着自己和贺文璋只一个孩子,贺文璋又心心念念给孩子起名儿,以至于纠结了这么久都没拿定主意,于寒舟就没应。
只道:“臣妇不胜荣幸。”
又说了会儿话。
皇后还道:“本宫这里有几颗夜明珠,拳头大小,太子幼时很喜欢玩,拿几颗给珠珠玩罢。”
不仅如此,还赏了于寒舟许多布匹,说是拿去给珠珠做衣裳。小孩子长得快,很费布。
倒也没别的事,只是为了表示她对蒙学的事很满意,赐予荣宠。
于寒舟心里明白,陪着皇后说了会儿话,就带着许多赏赐告退了。
回到家里,她把皇后要赐名的事给贺文璋说了。
皇后赐名,是极大的荣耀,但贺文璋一口否了:“我要亲自给珠珠起!”
只要他步步高升,女儿就有荣耀。长大了跟小姐妹们玩,也都是别人围着她。
别人不会因为皇后给她赐名,就围着她转。只会因为她爹在朝中有权势,而对她客客气气。
不过,这事给贺文璋敲了个醒儿,他如果再不给女儿把名字起了,难保不会被人抢先!
万一下次,皇后心血来潮,非要赐名怎么办?
苦思了几日,他终于把女儿的名字起好了:“就叫珍珍!贺珍珍!”
大名贺珍珍,小名珠珠。
起了名字后,贺文璋终于松了口气,念着“珍珍”两字,越念越满意。
还一脸爱意地看着于寒舟道:“我们夫妻心有灵犀,就连起名儿都是如此般配。”
于寒舟很少嘲他,总是很给他面子,但是这次没有忍住,不仅当面嘲他,还去侯夫人面前嘲他:“不会起名就不会起名,非要说是跟我默契!”
侯夫人听了大孙女的名字,眉头微微蹙起,道:“珍珍这名儿,虽也不错,但不够钟灵毓秀。”
她的大孙女,是多么娇贵的人儿?取“珍珍”为名,总觉着普通了些,配不上她。
于寒舟听到这里,便觉得不至于此,说道:“这名儿倒也好。她一个小姑娘家,并没什么别致的地方,起个朗朗上口又有寓意的名儿,就很不错。”
她并不觉得女儿就要起个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好名字。
她女儿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她吐槽的点在于,贺文璋纠结了快一年,从诊出身孕到现在,一直纠结名字。结果纠结来纠结去,千挑万选出的名字并没有让人眼前一亮、觉得惊艳,白瞎了他纠结的那些工夫。
“倒是三弟,名字定了没有?”于寒舟转而看向婆婆问道。
从小三出生到现在,一直是小三、三弟的叫着,还不知他的名字。
侯夫人听了,心下一凛。
她老来得子,爱得不行,侯爷取了几个名字,她都觉得配不上她的小三。此时见大孙女生得晚些,都已经定了名字,她的小三还没有,怎么能行?
她的小三可是长辈呢,岂能叫侄女比下去?
立刻道:“定了。”
“哦?叫什么?”于寒舟讶异地道,“怎么没听母亲说起?”
侯夫人也是刚刚决定的,但她面上一片自然,丝毫不显局促,说道:“琮,与他两个哥哥一样,取美玉之意。”
“贺文琮。”于寒舟念了两遍,赞叹道:“好名字。回去我就说给璋哥,再嘲笑他一通。”
但是贺文璋丝毫不受嘲。
难得跟于寒舟持反对意见,说道:“你们都走入了误区。化繁为简,这才是最适合珠珠的好名字。”
这个名字虽然不够光彩夺目,叫人一念便赞叹不已,但它寓意极好。
珍重,珍贵,乃天底下极宝贵之物。
“珍珍,父母的珍宝。”他念道,面上神情愈发满意。
于寒舟:“……你高兴就好。”
“你不高兴吗?”贺文璋眼角一垂,朝她看过来。
于寒舟见他似不高兴了,忙道:“满意,满意,我们璋哥可是状元之才,起的名字自然是最适合的。”
“嗯。”贺文璋点点头,扭头看向小床里面睡着的珠珠,脸上满是慈爱之色,“珠珠,爹会给你最好的。”
他真心实意地觉得这名字极好。
也就是于寒舟嘲他,换个人说这名字不好,他非得撅回去:“你懂得什么!”
懂个屁!
这就是最好的名字!
哪怕女儿睡着,他也忍不住,弯腰将女儿抱起来,在臂弯里晃了晃,好不怜爱地看了一会儿,才放回去。
时间不着痕迹地流逝着。
珠珠一天天长大,模样愈发像于寒舟了。安夫人自从满月酒那日来过一回,就心心念念,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