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
沉吟片刻,楚宴转而一笑:好,我答应你。这话一定带到。
林倾尘轻轻咂了一口茶,道:一言为定。事后我自会去找你。
什么?!
楚宴指着自己道:你还要来找我?
他能拒绝吗?他可不想与敌国之人有半点联系。尤其是这种长相不安全,心思还尤其狡诈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危险。
转念一想,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于是爽快应道:好吧好吧,随你便是。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回答完你的问题以后,你给我立即消失。
林倾尘沉默不语。到时消不消失,或许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两人打成协议,押送吴之充回来的路上,夏明懿坐在马车内,目视前方道:此人看着阴阳怪气,心术不正的样子,传闻他心狠手辣,心机颇多,你当心他耍花样。
楚宴坐在他对面,咧嘴一笑,道:陵安王可是在担心我?
夏明懿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不是担心你,只是担心你坏了大事。
楚宴道:放心吧,此人固然诡计多端,不过和我比起来,他还嫩了那么一点。
夏明懿想起往日种种,心里不由认同,面上嗤之以鼻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心虚
楚宴闻言一笑,下一刻,忽然捏着下巴奇怪了一声,缓缓道:看你平时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想不到你居然那么了解我,呀!你该不会是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话音刚落,夏明懿微微受惊,想也没想,脱口问道:该不会是什么?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然而听起来似乎带着一丝心虚和不安。
时光倒流回半个月前,那次交流剧本时也是如此,同样的对话重演,为此当时还闹出过一些尴尬。此时又碰到同样的问题,夏明懿的内心难免有些忌惮和顾虑。
楚宴笑容更甚:你紧张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夏明懿自觉刚刚有些冲动了,有意避开他的目光,矢口否认道:谁说我紧张了。回过头来,随即又闷声嘀咕一句,本王才不会紧张。
楚宴噗嗤一声,没忍住笑:还说没有紧张,不紧张的话,你脸红什么?不紧张的话,你为何不敢看我?
你
夏明懿一时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楚宴一挪屁 | 股,连忙坐到他旁边,凑近前,毫无诚意可言地赔罪道: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别那么认真嘛。说着一把勾上他的肩膀,活脱脱一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场面。
自小就是这样,两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楚宴有时正经的满嘴胡说八道,有时无理取闹的令人咬牙切齿。
夏明懿不吃他这一套,嫌恶地道:手给我拿开。
我拿开,说完楚宴便举起手,眼睛一弯,笑眯眯地道,我拿开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夏明懿冷冷扫了他一眼,轻合双眼,不再回应。
将吴之充带回城中的狱牢,日夜严加看守,虽说住的自然比不了在自己家里舒服,但楚宴特别交代好茶好饭的伺候,所以倒也没让他一把年纪受什么大罪。
而这边,众人一日挨着一日的等待敌方消息,不料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竟半点动静也没有。就在夏明懿与夏庭云等人正以为拿不到和书,期限一到,到底要不要处置吴之充时,临到约定时间的前一日,林倾尘着人将和书送到了一个看守南城门官吏手中,作为交换条件,除了放吴之充回去以外,还有让他转告楚宴一句:别忘了当初答应的事。
和书拿到手,众人皆大欢喜,按照约定,夏庭云当即命斥候将这个好消息快速送往京城。是夜,又特地于家中设宴,同楚宴等人庆祝一番。
平定了战乱,安抚完民心,三日后,大军返京。一路舟车劳顿,停停歇歇半个月,终于抵达京城。
距城门十里外的一个草坡上,形形色色的众多人中,一名水红色长裙的少女站在南夏王的身后,正望穿秋水的望向远方。待看到一队人马渐行渐近时,一时欢呼雀跃不已,开心地对着前面的人连连招手。
不远处,楚宴骑在马上,注意到了她,见她笑的一脸开心的对着这边招手,而夏明懿没有回应,知他矜持不好在众人面前失态,于是代他向那少女挥了挥手,表示他们看到了。
一旁的夏明懿,原本见到那少女时还一脸和颜悦色,却不想看到两人互动,一时间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小声提醒楚宴道:没事别总招惹她。
楚宴很是无辜的两手一摊:你以为我想?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人家那么热情似火,你却一点回应都不给人家,我只好勉为其难
夏明懿打断他的话:还有,什么时候你在本王面前开始自称我了?你好大的胆子,真不怕我降罪与你是吗!
楚宴早忘了这个茬,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下不为例,陵安王息怒。
夏明懿不屑的轻轻一哼,又返回上一个话题,一会儿她若与你说话,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