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人家方状元也知道他冒冒失失的么。
余心乐更脸红了,悄悄低头,将脸藏到赵酀的脖颈里,赵酀安抚地揉揉他的脑袋,直接抱着他进屋,方博摇头晃脑:“哎~这样的情意,当真是羡煞方某啊!!”
余心乐本来差不多缓过来了,听了这话,更是不好意思。
赵酀不悦地看了方博一眼,方博这才又拱手:“余少爷千万别恼,只是我听闻余少爷大名已久,如今终能一见,心中着实澎湃不已!”
余心乐真没想到,方博原来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与他想象中的状元可真不一样。
方博不拘小节,余心乐很快从赵酀身上跳下来,不一会儿就与方博聊得热火朝天,余心乐问了许多蜀地的事,哪怕赵酀亲手给他做饭菜,叫他过去吃,他也顾不得吃,只拽着方博听。
后来是方博主动告辞,余心乐才回过神,即便如此,他也非拦着方博不让走,要留他吃饭。
方博看着他们陛下那黑黑的脸色,心道,皇帝老爷亲手做的饭,他可没那个福气与胆量吃!
他到底是再三拱手,笑着离去。
今日能来见余心乐一面,也是求了陛下许久呢。
能不好奇么?
能把这位陛下给制住,那当真是奇人啊!
也是赵酀顶着他的名头用了这么久,方博勉强算是媒人,赵酀才答应让他们见一面。
方博人走了,余心乐还沉浸在方才的谈话中,不停问赵酀关于蜀地的事,话中将方博夸了又夸:“真不愧是状元啊!方状元性情很好呢!不拘小节,人又爽快!这么好的人,可不能让他娶那个郡主啊,据说那个郡主脾气可差了!哎呀,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这么潇洒的状元郎啊!方状元长得也很好呢!方状元……”
说着说着,余心乐发现,他一直在唱独角戏。
他扭头,赵酀正在沉默地剔着碗中鱼肉的刺。
是他上次说过好吃的松鼠桂鱼,赵酀今日又给他做了。
他亲眼见过的,可难做了!
他立即笑起来,嘴巴张大:“啊——”
就等着赵酀喂啦!
结果赵酀剔好鱼刺,只是面色淡淡,将鱼肉用调羹舀到他碗中,看也不看他一眼,随后便继续沉默地剔鱼刺。
余心乐心里一个“咯噔”。
赵酀从来没有真正与他生过气,但他就是觉得,赵酀生气了!
他立即凑过去,小声问:“你怎么啦?”
赵酀声音更淡:“没什么。”
那就绝对是有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阳光下的吻
赵酀的动作慢条斯理, 一直在给他剔鱼刺,余心乐便觉得,肯定不是生他的气!
想到他听说的, 那几名蜀地官员已被抄家,判了斩立决,他便觉得是因为这个缘故!
余心乐是初次喜欢上一个人,毫无经验。
但他喜欢赵酀呀, 当然看不得赵酀心情不好。
他还特地想了想,才将椅子往前拉一拉, 赵酀却不看他,依旧低头剔鱼刺。
他便趴在手臂上, 自下往上看, 赵酀眼睛扫都不往他扫一下。
余心乐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晃了晃, 轻声道:“你别生气呀,那些贪官不是已经砍头了么!大家都说砍得好呢!我看以后谁还敢!”
赵酀不说话。
余心乐继续晃, 声音更轻柔:“方状元方才不是说了么, 幸好京里拨款及时, 也幸好有许多大商人发粮, 如今百姓们的日子也在逐渐变好, 方状元也说了啊,你新派到蜀地的官员都很厉害的, 一定会把那里治理得很好!你不要生气了嘛!你要相信方状元, 他可是你亲自挑中的啊!方状元很能干!方状元——”
赵酀“哼”了声, 余心乐愣了愣, 还高兴道:“你终于说话啦!!”
见这位祖宗还高兴, 赵酀心中更是无言以对, 他若是不说,恐怕这祖宗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偏余心乐还笑道:“不要生气嘛,方状元——”
余心乐本想说的是,方状元一定会在赵酀的带领下,将他们的国家治理得更好!然而赵酀是真的吃味,他终于忍不住,极力平静,语气却还是难免有些怪异,简而言之,那就是相当阴阳怪气。
赵酀道:“方状元可真是了不得。”
余心乐微顿,点头:“是啊,他是很厉害啊。”
“……”赵酀更是猛吸口气,他觉得自己就是自讨苦吃!
这祖宗当真半点也不懂!
赵酀已经打算自我调节,伺候祖宗赶紧吃饭吧!再不吃,饭要凉了,余心乐却还在琢磨,琢磨着,他不可置信地问:“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赵酀动作僵住。
吃醋是一回事,被当面指出又是另一回事!
赵酀还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将碗往他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