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行。”
青年回去成衣铺子,进门时,他脚步顿了一下,听到卫初晗的话,慢慢抬起头。
“……”卫初晗被他看得脸红。
正在此时,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才进铺子,就激动地向卫初晗冲过去,“卫娘子?!你是卫娘子?”
青年站在门口,他见卫初晗回了身,面对那位商人,她表情惊讶,“您是?”
“卫娘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年前,咱们见过面啊。当时你们夫妻二人,还救过我们一家呢!”富人说一半,又皱了眉,“不过卫娘子你……你怎么不梳妇人髻了啊?”
隔着重重人流,青年的视线,与卫初晗抬起的眸子对上。
商人拉着卫初晗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末了,在黑衣青年走过来时,只听到卫姑娘平静地结束了话题,“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卫娘子。”
商人不解,又有些尴尬,疑惑地看姑娘走向门口的青年,与铺中老板娘说些什么。青年掏了银子,卫初晗回头再看商人一眼。她看的时候,青年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对她的过去似乎一点都不好奇。
两人离开。
商人仍怔怔在原地,越想越不得解,“脸长得一模一样啊,怎么会不是一个人呢?……啊,也不对。过了好几年,卫娘子该年龄长一些,容貌也应该跟当初有变化。可那姑娘没有……难道她真的不是卫娘子?我认错人了?”
站在大太阳下,熙攘人流前,卫初晗眯了眯眼,“恩人,我想查一个人。你能找到这方面的人,帮帮我吗?”
“我想查,卫初晗。”
日光下,青年的脸,缓缓地转了过来。
当日死
卫初晗。
她拥有一个包含亲人祝福的名字。
初晗初晗,夜尽天明,永夜初晗。再黑的世界,再暗的天光,也终有破署的那一刻。
她是父母膝下的唯一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就被父亲捧到了心尖上去。旁人家是母亲疼爱闺女,他们家倒掉了个头。常年的记忆中,卫初晗对母亲最深刻的印象,是长烟寥寥,青灯古佛,母亲背对着她,一直敲着木鱼,捡着佛豆。
她就像那高高在上的菩萨,目光半阖半垂,慈悲而冷漠,从不肯下凡来,瞧一瞧渴望她的恩赐的信民。
印象最深的一次,她哭着嚷着求母亲抱一抱,母亲却跪在佛堂,淡淡看着她。侍女们都看得面露不忍,她的母亲,却还是动也不动。一直到傍晚,父亲回来,去佛堂把哭哑了嗓子的小姑娘抱出去,满是心疼。
父亲一边抱着她往闺阁去,一边擦着她小脸上的水,故作伤心地逗她,“咱们家小狐,有爹疼还不够吗?小狐,你不喜欢爹了吗?”
那晚半夜睡起,小姑娘做了噩梦,想找父母。她绕开一屋子侍女,哒哒哒地跑出去,,往父母那灯火未灭的屋子奔去。却是到了近前,门口侍女们冲她使眼色,她也听到了屋中的争吵声,便呆在门外,不敢推门进去。
她听到父母的争吵声,还有瓷器碎地的声音。模模糊糊的,父亲隐带愤怒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你做不到一个好母亲,至少不要做一个坏母亲。我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母亲声音冷冷淡淡的,“我这样对她,正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
“你!”又是玉碎声,门外偷听的卫小姑娘,脸被吓白。她颤抖着,坐在门口,呆呆望着那扇门。
听到父亲说,“苏暖,你不疼这个女儿,我疼。你不想要她,我要。我会管好她,看护她,疼爱她……一切你需要尽的责任,我都会替你做。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要伤她。”
母亲又说了什么,声音很低,卫初晗没有听清。她只听到父亲冷笑,“你再如此,我会让你无法出现在我们父女面前。你自己想想吧。”
卫小姑娘恍恍惚惚地回去屋子,幼时的她,已经发觉自己父母关系的不正常。她害怕又恐慌,小人儿独自呆在黑漆的屋子里,四面高墙,她觉得自己很是可怜。一晚上噙着泪入睡,梦中都是父母争执分家,转而她成了拖油瓶,谁都嫌她麻烦。
却是翌日清晨,睁开眼,还未完全醒,就看到眼前一张大红血嘴的彩绘脸谱。色彩斑斓,浮夸逗趣。卫小姑娘瞪大眼,被凑到面前的这张脸吓住。直到爹的声音从脸后传出来,“小狐别怕,是爹啊。”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啊?”卫小姑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听出父亲的声音,她反而更怕了,伸出手去摸这张脸,快要哭了,“爹你怎么了呀?”
“哎,小狐你不知道,爹昨晚被妖怪换了脸,”卫父的血红大嘴一张一合,看得卫小姑娘一愣一愣,“爹的脸再换不回来了,你还喜欢爹吗?”
卫小姑娘边掉眼泪,边点头。她伸出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脖颈,“爹你别难过,我不会嫌弃你的……不不不,我喜欢你的。可是你变成这样,就会被他们抓走啊……”
可爱的小姑娘逗得卫父再也绷不住,哈哈大笑。把她扔去半空,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