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被骗了呀。”顾灵也心疼:“疼坏了吧。”
女孩摆手:“没关系啦小姑,我很皮实的喔,一点都不疼。”
从她的言行举止间,林珺能看到吴小华的影子,当然,她是沈母教育的,从小接受的就是女性的身份比男性更低,要以男性为天的理念,所以她下意识会迁就,屈从于别人。
抚了抚小丫头的脸,林珺说:“以后哪儿不舒服,要告诉妈妈,不喜欢的事情不能勉强自己,即使妈妈,如果让你不舒服了,你也可以说不的。”
“妈妈不会伤心吗,昨天我不想别发卡,小姑就好伤心的。”半夏看小姑。
小姑笑的很尴尬。
林珺坚定的说:“不会,妈妈和孩子是这样的,只有孩子开心,妈妈才会开心。”起身,她说:“顾灵,借我些钱,我得去买点东西。”
顾灵摸兜:“糟了,我身上只有五十块,全给你,够不够?”
顾法典眼疾手快:“妈你看,调料罐下面有钱呢,我爸放的喔。”
林珺接过钱,整整五百块,趁着天还不算太热,带俩娃一起出门去了。
顾灵只恨没人,不能炫耀一下,瞧瞧她哥,多妥贴,家暴过自己的前妻,他给伺候早餐,还给她留零花钱呢。
但林珺从漂亮国回来,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她在那边过的到底是啥日子啊?
小民和小宪呢,不但户籍改成了洋人,这都四年没回来过了,他们到底咋回事,像她爸说的,认贼作父,数典忘祖了吗?
顾灵得抽个时间问问才行啊。
……
国资委的领导进驻慈心,就营改私一事,已经开了一夜的会了。
但职工们于林珺的关注度,已经超过了营改私。
老头老太们甚至盲目乐观:说不定随着女儿回来,大小姐能改了性格,把这座厂子继承了呢,那比随便交给哪个暴发户的好呀。
但随即就有人说:“别痴心妄想了,当初林老书记交厂的时候分文不取,可现在值七八百万,大小姐有那个钱吗?”
大家面面相觑,齐声叹气,忽而又齐齐扭头,目光盯着一处。
一个穿白线衣,黑裤衩的小女孩从单元楼里跑了出来,身后跟的正是林珺,一件半新不旧的衬衣,面色苍白,眼眶深陷,但整体看上去比昨天精神了好多。
“林珺,要不要坐会?”林大妈笑着问。
肖大妈也说:“来来,坐我这儿,这儿凉快。”
“不用了,我要出去买点东西。”林珺说着,往前走了。
大妈们打着扇子对视,齐齐叹气:俗话说得好,心病还要心药医。想当初妍妍有病时,林珺整天魂不守舍,还动不动发脾气,可现在换个好孩子在眼前晃悠,她有神了,说话也有中气了,整个人都变好了呀。
可惜,厂子没了。
不止大妈们这样觉得,林珺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她有严重的失眠症,可昨天晚上睡得特别好,她会经常性的心情低落,或者亢奋,厌食,或者暴饮暴食,而且据说她还在无意识时攻击过别人,所以她需要不间断的服药。
但她这次已经停药四天了,可心情却非常平和。
现在她得去买药。
国外的抗抑郁类药物国内虽然没有,但作为一个药研专家,买各种常用药回来,按比配药,她可以配出适症的复合药。
沿路又碰上好些人,有人问:“林珺,回来准备呆多久?”
还有人说:“瞧瞧半夏,跟你生得多像。”
要呆多久,林珺自己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她下一秒会不会发病。
但听到一个名字时她愣了一下:“半夏,什么半夏,虎掌吗?”
半夏,一开始并非人名,而是一味中药,别名虎掌。
林珺从回家到此刻,只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她的脑子里满是问号,她有很多困惑和不解,但并没有记住女孩到底叫什么名字。
而这在路人看来,很不可思议,所以对方说:“林珺,你是不是精神不大好呀,半夏不就在你身边吗?”
半夏也忙的扑了过来,抱了林珺个满怀,顾法典暗猜妈妈是犯病了,忙说:“妈妈,我妹就是半夏,半夏就是我妹。”
林珺挤了个笑出来:“我想起来了,我的女儿就叫半夏。”
路人们对视一眼:大小姐这精神状况还是有问题呀。
顾法典自圆其说:“半夏是别人起的名字,我妈会给我妹妹改新名字喔。”
路人也心中忐忑,目送林珺进了厂区。
慈心药研所,又叫慈心生物工程公司,它是慈心的一份子,也是一家市级直属药研单位,虽然是研发中成药的,但因为有个非常大的医疗冷藏库,所以各种需要冷藏的西药也很齐全,当然,来这儿买药,得有药师资格证。
离开不过四年时间,进了药研所,林珺愣了一下,因为里面全是生面孔,一个熟人都没有,而且她一眼就觉得非常不适,因为陈列架上,病毒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