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愣了一瞬,随即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直接笑出了声,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目光幽深地看向桑非晚,连带着唇间溢出的病态低笑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眼底阴霾密布:“舍得?本城主平生无不舍,亦无不得,你可知本城主杀过多少人的性命,又活剥过多少人的皮?”
他一双血色的眼暗沉沉盯着桑非晚,就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桑非晚却丝毫不怕,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拉入了怀中。他把百里渡月抵在马车壁上,唇角微勾,又变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忽然在耳畔低声笑道:“可非晚想城主了呢。”
他用鼻尖轻蹭着百里渡月细腻光洁的侧脸,像黏丝丝的蜜糖,又重复了一遍:“非晚想城主了……”
因为他的举动,空气中有了片刻静默。
百里渡月唇边冷笑的弧度也不由得缓缓淡去,看起来似乎有些怔愣。桑非晚见状在他眉心落下一个温热的吻,然后轻轻落在眼睛上。百里渡月睫毛一颤,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却察觉到对方湿热的唇瓣正在游走打转,最后覆上了自己干涩的唇。
二人直接滚落在了榻上。
【叮!】
系统悄悄响了一声,
【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80,请继续努力哦~】
桑非晚扣住百里渡月的后脑,熟门熟路撬开了他的牙关,吮吻逗弄。百里渡月闷哼出声,力气就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毫无抵抗之力。他红着眼尾咬唇,低声断断续续骂道:“桑非晚,你……你放肆……你真以为本城主不舍得剥你的皮吗……”
桑非晚不理会,只是埋头深吻,最后直把人亲得晕乎乎,挣扎渐弱,无意识开始回应起来。
百里渡月无暇理会自己松垮的红衫,他微微偏过头,露出一截修长白净的脖颈,任由桑非晚亲吻落痕,目光失神涣散。
“桑非晚……”
百里渡月声音沙哑,他一面回应着桑非晚的吻,一面冷哼着用鼻音问道:“你真的想本城主了吗?”
桑非晚垂眸看了眼黏在自己怀里的人,愈发觉得百里渡月就是个纸老虎。他指尖绕住对方绯色的衣带,慢慢把玩着,漫不经心笑道:“那城主便不该剥我的皮,该剥我的骨了。”
百里渡月皱眉:“为何?”
桑非晚支着头,懒洋洋反问道:“城主难道不知,相思入骨?”
“……”
这句话已然算是调情,就连百里渡月的脸也瞬间红了个透彻。他闻言冷哼一声,偏头移开视线:“口蜜腹剑,本城主才不信你的鬼话!”
桑非晚闻言淡淡挑眉,然后悠悠叹了口气:“唉,城主不信便不信吧,反正非晚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他语罢从榻上坐直身形,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领,看样子似乎要出去。然而还未来得及起身,腰间就忽然多了一双手,被人紧紧抱住了。
“不许走!”
桑非晚回头,结果猝不及防对上了百里渡月绯色的眼眸:“城主这是做什么?”
百里渡月拧眉,隐有不虞,似乎有些烦躁:“没听见吗,本城主说不许走。”
桑非晚静静睨着他,没说话。百里渡月久不见他回答,最后皱眉起身趴到了桑非晚的后背上,犹豫一瞬,努力放缓语气,哼哼唧唧不情愿道:“你别走……”
他虽阴鸷,心性却单纯好若稚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桑非晚自然不会与“小孩”计较。他闻言反手一捞,直接把人拉到面前,坐在了自己怀里。指尖摩挲着百里渡月光洁细腻的侧脸,笑意低沉:“非晚巴不得日日夜夜待在城主身边,哪儿也不去,又怎么会走呢。”
百里渡月闻言似乎有些得意,唇角微微勾起。他圈住桑非晚的脖颈,主动吻住了对方,不紧不慢轻咬着唇瓣,带来一阵似痛似麻的感觉。
而桑非晚也揽紧了他的腰身,将人亲得面色潮红。神思恍惚之时,忽而听见有人在耳畔气息缠绵的说了一句话:“桑非晚,本城主真想与你死在一处……”
这两个人格表达喜爱的方式都如出一辙。似乎只有死亡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表述心中万一。
桑非晚闻言胸膛震动不止,不惧反笑。他拥紧百里渡月的腰身,眼眸懒垂,欣然应允道:“好。”
反正人死了就是尸体,管他埋哪儿呢。
他们二人在马车中厮缠,车队却渐渐停止了行进,原来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队伍。那群队伍打扮诡异,皆着黑衣,头带笠帽,腰佩银铛,行动间铃响阵阵,发出一阵诡异阴森的乐声。他们脸上扣着半副骷髅面具,半人不鬼,好似阴兵出界。
为首的天罡见状拧眉,用力一勒缰绳,直接举剑示意队伍停下。
而马车里的百里渡月耳尖微动,好似也听见了远处传来的一阵诡异阴森的铃响,倏地睁开双眼。他哗一声掀开帘子走出去,却见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黑压压的队伍,一阵风过,隐约还能嗅到空气中夹杂着的淡淡腥腐味。
百里渡月见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