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问她:辟谣?怎么辟?就发一句话?
问句里好像带着一抹不屑。
任芝纠正,是一整段话,当然还会解释清楚,昨天晚上我们只是在练习剧本。
楚昔不礼貌的笑了声,那样的声调好像是嘲笑。
习以为常的任芝懒得理她。
直到她走时说道:我喜欢用证据说话,你还是等我的好消息吧。
当晚,楚昔又去见了导演一面,在节目组住的酒店底楼门口。
她说话开门见山,
那事儿是假的,你不用担心,拿你的钱我天天都在给你打工呢,哪有功夫谈恋爱。
真的?导演看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反而有点失落了。
当然是真的,那么离谱的谣言你也信?补补脑子吧。
唉导演叹气。
还以为能看到楚昔当舔狗的样子,看来,他失望了!
楚昔不理解,笑道:你叹什么气?对你又没影响。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那才跟你有关系。
导演问:什么事?
你节目组里有个奸细,当狗仔来的,昨晚的照片就是你组里的人拍的。
??!导演当场双目圆瞪。
这种人在业内最可恶了,表面上是去组里打工,实际上却是狗仔化身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潜藏在各个组里偷拍截取第一手资料,拿出去转卖。
这种狗仔,是最没有武德,也是在圈子里最被厌恶,人人喊打的!如此恶心的行径和卧底有什么区别?
导演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昔,你怎么知道?
楚昔淡淡道:他的衣服在偷拍的草丛里勾破了,料子就是你发的工作服。还好你发的衣服质量烂啊,不然我还发现不了。
导演:
那我明天去检查,看谁的衣服勾破了,把他抓出来!
这种毒瘤可不能继续留在节目组。
别了吧,没用的,那料子破的很少,而且工作服破破烂烂的人多了去了。
那怎么办?
你直接去找谁昨晚十一点还没回房睡觉,今天又换了工作服就行了,这两点加起来就没几个人了,你找到了把名字发给我。楚昔给他支了招。
导演想找到这位狗仔,她也想找到。
因为她没有帮任芝证明的证据,但蹲窗户对面锲而不舍偷拍偷录的狗仔肯定有。
交待导演这个事不麻烦,一个小时后他就给楚昔发了消息。
满足她说的两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个叫孙长云的场务,说起来导演也觉得这个人可能有嫌疑了,因为他是节目组里新招来的,导演也对这个人的背景不熟悉。
楚昔:【什么都别跟他说,明早七点,让他在休息室等我。】
次日,楚昔比其他成员早了两个小时到房车餐厅。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推开休息室的门。
导演喊过来的人正坐在里面等她,一个场务,叫孙长云,头发圆寸,脸扁圆的看不见下巴,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特别的无知。
他站起来,拘谨地喊道:楚昔老师,早上好。
楚昔笑一笑,锁上门,慢慢走过去,早上好啊,坐。
她双手搭在场务肩膀,把他按回平时洛阳天坐的这张补课椅子上。
场务不知所以,搓了搓手,讪讪笑道:楚昔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昔似乎想了想他这句话,觉得很有意思,笑了声反问:
你自己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呃不知道。
场务装傻充愣的摇摇头,那双无知的眼睛睁得贼圆,好像再大一点,就能变成无辜似的。
楚昔漫不经心的笑着,心底的怀疑更重了。
节目组全部人都知道自己昨天和任芝传绯闻了,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谁见了她和任芝都要另眼相看打量两眼,就只有他,不知道。
反常的掩饰,反而是一种欲盖弥彰。
她一字一句说道:前天晚上,是你偷拍我和任芝的照片。
这是一句陈述,而不是疑问。
场务意外道:啊?没有啊楚昔老师,我怎么可能偷拍你们呢你这,你这想的也太离谱吧!
楚昔按了按指骨,嘎嘣响中,她歪了歪头,呈现一个认真思考状。
可是酒店前台说,前天晚上十一点,你还没有回房间,你去了哪儿呢?这附近又没什么可逛的,节目组的人员出入都有详细的记录,你要是去市区里,怎么登记表里没留你的交通记录?
楚昔老师,你想多了,我没回房间是因为我在附近到处看景色,这里我是第一次来,好奇嘛,就到处逛了逛。
楚昔缓缓点着头,在他身旁踱步。
轻慢的脚步声里,休息室霍然显得逼仄,再看这四四方方的空间,竟令人心里升起无端的压力。
百密一疏
楚昔酝酿着什么,半晌,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