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就这么说定了?”江谦问沈德明。
沈德明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吧!”
没有了酒,加上算不上高兴,吃过饭两人就走了。老孟夫妻留下一起喝茶。
陈美琴呸了一声:“哪有这样的?”
“他们也希望联达继续开下去,能够拿到钱。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德明说。
送走老孟夫妻,老少两对夫妻一起上楼,沈薇和江谦进房,沈薇问江谦:“所以我们要现场观摩大戏?”
江谦搂住她:“既然他们想给我们看,那我们就去看看!”
追悼会现场
八月二十日, 秦家按照本地风俗操办秦获葬礼,家里虚设了灵堂,秦获尸体放在殡仪馆。出院大半个月的秦斐披麻戴孝, 脸色苍白而虚弱地坐在椅子里。
道士念经,乐队吹吹打打,浑身缟素的周芸扑在地上捶着地,声音早就哭得嘶哑:“老秦啊!你怎么能舍得丢下我们娘仨啊!以后可让我怎么活啊……”
周雨瑶跪在地上, 木然地看着秦获的照片, 依旧是一派指点江山的气场。
从昨天到今天,她像是木头人一样听着指挥跟着跪,下午就要去殡仪馆了,听见道士一声:“最后一轮磕头,孝子先来。”
周雨瑶看着自家哥哥从椅子里站起来。
秦斐眼泪落下, 跪在地上, 十二分地哀伤叫着:“爸爸!”
她往地上磕头,头撞在地上“砰砰砰”地响, 磕地额头通红, 简直让见者伤心, 闻者落泪。
秦获的弟弟过来,拉住他:“阿斐啊!你自己身体不好,要保重啊!爸爸去了就去了,你要往以后看的啊!”
轮到周雨瑶,她缓缓跪下, 仰头看着秦获的照片, 不知道该哀伤什么,这个家里父母哥哥都不是正常人,一个个都像是可怕的魔鬼, 而自己如果闷声不响,就也成了魔鬼,现在自己下定决心,把妈妈和哥哥送入地狱,她也成了魔鬼。周雨瑶不管了,三个头嗑完,站起来。
秦斐哭得伤心,周雨瑶脸上没什么泪水,亲友议论:“你看看还是亲生的好,这个小拖油瓶,老秦在世的时候当成亲闺女一样疼,老秦死了,连眼泪都没几滴。”
“那也未必,还有一个亲生的到现在影子都没见。”
“那个就别指望了的,看见老秦躺在棺材里,他指不定在那里笑呢?”
秦获的弟弟恨声:“我要是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骂骂这个小畜生,给我哥出口恶气。”
秦获的兄弟姊妹侄儿外甥,全部从老家赶了过来,这个哭着“大哥!”那个叫“舅舅”“大伯。”,嚎啕起来,比身体不行的秦斐和思想紧绷太久的周雨瑶还要有真情实感,真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把血缘的感情演绎地十分深。
周芸这边的人,就不一样了,周芸的姐姐磕头之后,坐在周芸身边,劝她:“大妹啊!你也要保重自己,阿斐身体不好,雨瑶还是个孩子,你要为他们兄妹俩撑起来。这样,我让阿建夫妻俩留下来帮着你和两兄妹。”
老秦家的人一听,秦获还没烧了呢?你们女方就要往秦家的基业里安插人了?
秦获的弟弟立马坐在秦斐身边,跟他耳语:“阿斐,你后妈虽然对你好,可后妈到底是后妈,你看看,她这不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要让自己的外甥过来的。这样,你堂弟和你表姐一家都留下帮你可好?”
唯独江家,江总的妹妹,当年插队落户在外地,嫁在了当地,这些年哥哥和侄女相继离世,秦获娶了周芸,她就是来江城也不上门了。
今天这位老姑奶奶在儿子女儿的陪同下过来,她是长辈秦获受不得她的礼,她也不想给秦获磕头,只是过去嘱咐了两句秦斐:“阿斐,好好保重身体。你妈妈和外公在天上会保佑你的。”
秦斐的脸显得略微僵硬:“姑奶奶,我会的。”
说了这句话,老姑奶奶一家,见自己格格不入,只能站在边边角落里,等着出殡。
亲友们乘上三辆大巴车出发去殡仪馆,前面礼包车开道,后面鼓乐队站在卡车敲敲打打。三辆厢式货车侧面的电子屏上放上了秦获的照片,算是摆足了排场。
一行车队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殡仪馆方向而来。沈家一家子等在殡仪馆的停车场,看见秦家的车辆到,一家四口从车上下来。默默地跟在秦家亲友的大部队最后,进了殡仪馆。
进入告别大厅,两边摆满花圈,大多是商场上的朋友赠送的,比如沈家就送了两个,一个算是星诺集团送的,一个是沈家一家子送的。
秦家人整理着花圈上的挽联,有人看见了沈家花圈上写的字,叫了秦获的兄弟过去看,一看炸毛了。
沈德明送这个花圈的时候,特地在挽联上写得清清楚楚,“友:沈德明、李玉兰伉俪携婿江谦,女沈薇,敬挽联。”
秦获的兄弟姊妹听见是江谦打压了联达集团,本来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野种,这下刚好有了发作的借口。
秦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