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侯楙和荀氏就举行了一个十分十分,十分仓促的婚礼。
但虽然是十分仓促,却又特别的宏大,许都城内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亲自参加了婚礼,包括整场酒喝下来都阴沉着脸的杨彪。
他可以不给夏侯惇面子,却不能不给荀彧面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出场所谓的联姻是为了给天子腾地方,因此尽管荀彧和夏侯惇都是朝廷重臣,但所有宾客在瞅向夏侯楙的时候目光都都透着那么几分古怪。
夏侯楙也觉得自己的脑袋上绿油油的,因此全程都黑着脸。
可荀氏也不开心啊,他昨天还在家里睡觉睡得好好的,结果突然就被夏侯惇把她给抢走了,今天就嫁了人。
这世界对她来说简直比故事话本都还要魔幻。
这婚礼办的,许都城内除了杨彪之外几乎人人开心,就新郎和新娘最郁闷。
而送入洞房之后,夏侯楙越想越是郁闷,越想就越是觉得憋屈。
刘协不但抢了他老婆,他还得赶紧随便找个女的娶回家,给刘协创造方便。
这和老婆偷人自己把门有什么区别?
晚上时他又喝了一点酒,因此回了洞房之后,越瞅,就越是觉得荀氏这女人不顺眼。
越瞅越觉得这个女人讨厌。
还愁眉苦脸的,好像不愿意嫁给我似得,我特么稀罕娶你么?
见荀氏还拿个扇子挡住自己的脸,装特么什么呀,我又不是不认识你。
想到此,夏侯楙一把抓住扇子,随手就给扔了。
荀氏一惊,道:“洞房花烛,自有古礼,还请夫守礼。”
“守礼?怎么,嫁进了我夏侯家,还要我守你们荀家的礼不成?”
荀氏闻言,眉眼含嗔地道:“这是古之循例,如何就是我荀家的礼了?我知你心情不好,也知你不想娶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既然事已至此,还请你对我尊重一点。”
“你不想嫁给我?你凭什么不想嫁给我?”
说着,夏侯楙一把抓住荀氏的头发,就将人摁在了床榻之上。
“颍川荀氏,荀子后人,了不起么?你现在是我的夫人,我想把你搓圆就搓圆,想把你捏扁就捏扁,你神气什么?脱了衣服,和妓馆里卖笑的贱人也没什么两样。”
“你……你……你放肆!”
“就放肆了!”
说着,夏侯楙就将荀氏给办了。
办了之后,鼻青脸肿的荀氏委屈的不行不行的,坐床上就哭。
这会儿,夏侯楙的酒也有点醒了,见状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发虚,只是他却梗着脖子不愿认错。
心烦意乱之下,夏侯楙没忍住,又跟荀氏吼了起来:“你本来就是我老婆,我睡你有什么不对?你居然还哭?怎么,我委屈你了么?”
说完,夏侯楙摔了门就出去了,在门外还喊了一句:“今日我去城中妓馆睡觉,你自己歇息吧。”
然后,屋里的荀氏哭得就更大声了。
夏侯楙平时是妓馆的常客,老鸨子当然也认识夏侯楙,见状一惊:“夏侯公子?您……您里边请。”
差点就脱口而出,您今天不是大婚么。
事实上今天全许都都知道夏侯楙结婚的事儿,娶的是正妻,可不是纳妾,洞房花烛之夜,新郎来她们这过夜,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也不敢问。
而这家妓馆里面负责看场子的一群人里,有好几个是已经混进去校事府探子,也有好几个是董承原来的亲兵,这些亲兵现在归荀悦管,于是荀悦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儿,荀悦又告诉了荀彧。
“文若,这口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了,他夏侯惇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大半夜的来咱们家抢人,抢了人就这么对待咱们荀家的女儿么?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欺负我们荀家没人么?明天我就回一趟颍阴老家,找人把夏侯楙那个小畜生的腿打断,便是事情闹到曹贼那里去我也不怕。”
“还嫌朝局不够乱么?好不容易太平一点,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我闹?我这是闹么?他们夏侯家,这是骑在咱们荀家脖子上拉屎了啊!你还要当怂蛋到什么时候?”
“那是你的侄女,但那是我的女儿啊!我不比你生气?但是这门亲事本就是替天子和司空分忧,你知我知,天下人都知,这个时候再闹乱子出来,万一坏了天子和司空大事该如何是好?唉~,大局为重吧,待天子大婚,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再去找元让分说。”
荀悦那叫一个气啊,然而正如荀彧所说,那是他的女儿,荀彧又是荀家实际上的主事之人,自己一个当大爷的,实在也没有立场闹。
因此他也只能狠狠地一甩袍袖,摔门而去。
荀彧也憋屈的捂着心脏好半天,狠狠地摔了桌子上的砚台。
然而,他想以大局为重,有些人却不想让他大局为重。
妓馆这种地方从来都是探子的兵家必争之地,除了校事府的探子和荀悦的探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