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戚映竹呆呆地看着她,戚映竹的目光顺着宋凝思的脸蛋向下落,她看着宋凝思的腹部。宋凝思的身形藏在斗篷后,她安静地坐着,戚映竹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戚映竹不敢相信地走上前,她掀开宋凝思的斗篷,伸出手去。果然,如她所料,她摸到了宋凝思已经有些显怀的腹部。
戚映竹看着宋凝思,喃声道:”你又怀孕了……但是这一次,你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丢掉,对不对?”
宋凝思道:“对。”
她恍惚道:“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我还要给孩子找一个真正的能庇护他的父亲。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知道,我不能再和金光御在一起了。可是表妹,这个人这么难缠,我想摆脱他,必须借助其他方法。”
戚映竹:“你为什么不告诉金光御呢?”
宋凝思:“因为我不相信他。我既爱他,又有些恨他的无能。”
宋凝思站了起来,斗篷曳地,重新挡住了她的腹部。宋凝思拉着戚映竹的手,微微笑:“表妹,我信你人品,才让你知道这些,你不要说出去,我不想节外生枝。
”我得了这个教训,看到你和时雨……我才心急如焚。你是我早年最疼爱的小表妹,你身体又这般,我希望你对自己的前路,多想一想。告辞了。“
宋凝思转身,向门外走去。戚映竹盯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表姐,不止如此吧?你是个什么都想要的人,不会仅仅如此。
“你让杀手楼的人入局,让金光御被追杀,让整个京城现在一团乱……然后你走了。你得到什么了么?你应该、应该……柏郎君还活着,对不对?”
宋凝思背对着戚映竹,她没有明说,只道:“阿竹,你有七窍玲珑心,这是幸,也是不幸。左右这些事在你这里,已然结束,你不必多管。哪怕金光御来找你……也有时雨在。这次,真的告辞了。
”希望我再不用见到你……我若再不用见到你,便说明,我能彻底摆脱杀手楼了。“
—
宋凝思离开落雁山,坐上马车,先将成姆妈送回宣平侯府。之后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宋凝思吃睡都在车中。
日日夜夜,宋凝思抱着自己的膝盖躲在车中,她置身黑暗,躲避光芒。
到第三日的凌晨,远离京城许多的地方,宋凝思在树林中见到了前来接她的青年。
青年长身而立,一身青袍,文质彬彬。他对宋凝思露出关怀的眼神,握住她冰凉的手,喊一声:”师妹,苦了你了。“
宋凝思摇头,她一手被真正的柏知节握着,一手抚在自己微凸的腹部上。她浑浑噩噩地被人拉着在寒林中行走,脚下草木窸窣,如同日日夜夜,她被那个巍峨高大的青年搂抱着,逃命,或追杀。
而今,她一步步走出黑暗,看到晨曦徐徐落在身上。站在阳光下的感觉有些刺,但她会适应的。
宋凝思恍惚地说:”柏师兄,多谢你一路助我。你日后若有喜欢的女郎,我会让出位子的。“
柏知节叹道:”师妹,别想那么远的事了。“
宋凝思点头,她手抚着自己的腹部,一脚深一脚浅地趔趄走着。
在这世间,为母则刚。
任何母亲,天生会去学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
……哪怕面对的敌人,是孩子的亲身父亲。
清晨,戚映竹将沾着咳出……
清晨, 戚映竹将沾着咳出血的帕子藏在枕下后,洗漱一番。她没有胃口,便只喝了一小碗药粥, 就倚着窗翻书看了。
今日时雨格外安静,没有一收拾完碗筷便来缠她。于是戚映竹翻着书的时候, 借书挡眼, 偷偷寻找院中少年的行踪。
她见到时雨从成姆妈以前住过的厢房钻了出来, 怀里抱着针线。戚映竹一怔,她放下书, 上半身抵在窗缘, 看到时雨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他低头,手中飞线飞针,飞快地补他自己右手袖口的一个破洞。那里线头拉杂, 补了又补,粗线在风中轻扬。少年手指灵活无比——
毕竟时雨是用双匕首作武器的。
戚映竹端详他, 想到他这身黑色的武袍,她从第一次见他时他就这幅装束。到现在,他还是这样……
戚映竹听到时雨嘀嘀咕咕地念:“我讨厌长个子, 衣服全短了。”
戚映竹愕然, 霎时被他可爱到。
她想到时雨偷偷摸摸地告诉自己他有多少钱时, 不禁莞尔,又有些心疼他:这个守财奴。
必是小时候过得很艰辛,才养成这副一分钱都舍不得丢的性情。可他这般小气, 若非戚映竹心思太细, 她也察觉不出。只因时雨在她身上花钱,从来没委屈过。
戚映竹想了想,向院中少年招手:“时雨。”
时雨仰脸回头, 迷茫看她一眼。他手中针线快速地打结收尾,下一刻,他人出现在了窗外,乖巧十分:“怎么了?你今天不用写字了,只跟我玩么?”
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