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说什么,一般人看到那种场景应该都会有些不适吧,匡野作为第一时间到场的警察,应该还需要拍下各种照片留痕,这会对心理产生什么影响吗?毕竟抛开职业而言,大家都是普通人。“怕不怕?”
匡野摇摇头,“不会,这是工作。”
“比起来,更不喜欢面对死者家属。”
连翘倒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她只知道派出所基层警察确实很累,事多且杂,匡野几乎没有正常的休息日,值班也很频繁。但或许除去身体上的疲惫外,长年累月接触着社会中的阴暗面,面对各种抱有极端情绪的群众,才是更让人疲惫的事。
匡野又不爱讲话,大概只会闷在心底里,自己消化。
连翘有点心疼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匡野脖子上和手腕上的伤口一一处理好,真心怜爱了匡野几分钟。
但晚上躺在床上,连翘被红花油味熏得睡不着时,那点怜爱又消散了。
是真的难闻,感觉身旁睡了个有肩周炎的大爷。
但也不能因为难闻让匡野别用吧。
要不然明天还是让匡野睡次卧。
是不是有点冷酷了。
连翘翻来覆去几次后,忽然发现已经睡着的匡野本来舒缓的呼吸急促起来。
没开灯,连翘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
大概不会是什么好梦。
连翘想了想,侧躺着抱住了匡野,左手搭在她的胸口,匡野无意识地伸手握住。
连翘在黑夜里亲了亲匡野的肩膀。
不多时,匡野的呼吸又渐渐平静。
两人就这样在红花油味里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