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忘了,小荷最是记仇。
老嬷嬷身子颤了颤,不甘闭上眼,手无力垂下。
一旁的粗使丫鬟见状忙上前探了探她鼻息,浓眉紧皱,面色难看道:“姑娘,她死了。”
其余几个嬷嬷苟延残喘的瞪大眼,死了?
小荷究竟同她说了什么?怎么就死了?
“小荷,是你,你害死了她……”一嬷嬷嘶声喊了出来。
无奈,声音太小无人听到。
小荷无辜眨眨眼,“哎呀,怎么这么不顶用,不过……死了就死了吧,娘娘也没说一定要让她们活着,时间不早,其余的就都送入慎刑司吧。”
几个粗使丫鬟对视一眼,这些老嬷嬷年事已高,又被打了三十大板,就算是不送入慎刑司也活不了多久了。
“姑娘说的是,一条贱命,死就死了。”
“嗯,死的丢到乱葬岗吧,娘娘那边我自会禀报。”小荷面色肃冷,大步朝浣衣局外走去。
她一走,院中众人暗暗长松一口气,领头的粗使丫鬟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皱。
这丫头可真是邪性,看个柔柔弱弱的,做事倒是狠绝。
等看不到背影,她回头扫了眼地上气息微弱的几人,挥手冷声道:“都听到了,死的扔到乱葬岗,活的打入慎刑司。”
“是。”几个粗壮的粗使丫鬟寒着脸托起地上的人离开。
姜芙自请废后
不一会儿,浣衣局内变得空空荡荡,众人茫然看着空荡荡的地方,仿佛做了一场梦。
皇后娘娘带着小荷来了?还处置了浣衣局所有管事嬷嬷?
“你……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饿晕了?”
“嘶!你真掐啊,疼色我了。”
“你让掐的,怪我?不过皇后娘娘真的好美啊,别说是男的,就是女的看了也受不了啊。”
“难怪陛下会这么宠爱娘娘,这容颜,这身段,谁看谁不迷糊……”
“难道只有我发现了娘娘很厉害吗?她刚刚可是抱着小哑巴走了啊。”
议论声戛然而止,宫女震惊的瞪大眼,娘娘打横抱着小哑巴走了?
那画面意外的美好是怎么回事?
宫女们暗暗回味。
秋风吹过,金色的树叶在皇宫上空盘旋飞落。
姜芙寒着脸抱着玉儿疾步走入凉亭,轻轻将她放在长长的石椅上,急切喊道:“苍儿,快来。”
苍术从她过来就诧异的张大嘴,这……这这……她出去一趟怎么还抱了个人回来?
“苍儿?”
“啊?奥,来了,来了。”
小小的身子一抖,猛然回神,急忙跑上前。
姜芙面色难看起身让开位置,“你快帮她瞧瞧。”
浓郁的血气在空气中飘荡,苍术皱眉,撩起女子脏乱的衣袖,手放在她纤细的腕上,凝神定了会儿,叹息摇头,“怎么会伤如此重,她先前经过暴打,五脏六腑均已出血,能活,却很难。”
下手太重了,打人的分明没将这女子当做人看,这些伤并不是一日造成,显然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虐打。
手从女子肋骨处轻轻摸下,苍术眉头皱的更紧,“肋骨断了三根,好在未插入内脏。”
说着又抬起女子的手查看,“右手尾指也断了。”
因是在外面,她无法撩起女子衣物查看,不过不用看,也知道她衣服下的伤势不会太轻。
叹口气,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她伤势很重,要救她需花费极高的代价。”
姜芙眼眶泛红,毫不犹豫道:“苍儿,求你救她,不管多大代价。”
玉儿不该死。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楚妃如此虐打她,定然同自己脱不了关系。
当初玉儿当众献玉,楚妃定然记恨在心,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报复。
清眸心疼的看着玉儿紧闭的双目,姜芙哽咽道:“本宫还欠她一件事没做呢。”
她答应过要让玉儿见一见家人的。
都怪她,当初未见玉儿她怎么就没早些派人去查一查,哪怕早上一日,玉儿也能少受些苦。
长睫轻颤,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下。
昨夜听说玉儿死了后她就慌了神,若不是她自大,擅自妄图更改玉儿命运,收下了玉佩,也许……也许玉儿就不会遭此横祸。
不知何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接住那滴泪,紧紧握入掌心。
“芙儿哭了?为何?”冷戾的男声暗藏心疼在凉亭内响起。
众人大惊,望着亭中那道明黄色高大的背影慌忙跪下,“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施恒深邃的目光紧紧看着眼前的女子,薄唇紧抿,剑眉微蹙,面含隐怒。
他护着的人,谁敢惹?
姜芙含泪抬眸,“陛下?臣妾参见陛下,陛下……”
腰身微动正要行礼,一双大手扶住她,“不用多礼,朕说过,在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