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幸川一挑眉,眼尾上翘,双手交叉的放在身前。
他慢条斯理的扶了扶帽檐,眼中怒火翻涌:“你——说我?病恹恹的?”
林也白了一眼,“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不说你说谁?
他可是个alpha!
何况,他每天都有晨跑的习惯。
还能是他病恹恹的?
……
一个小时后。
楼下健身房里。
陆幸川只手插兜的站在林也身侧,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慵懒的环抱着臂弯,眼底嘲意满满。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卧推器下挣扎了半小时,双手都在发抖的林也。
倏地嗤笑一声,“中年人,身体不好就要多运动运动。”
林也:???
他才二十五。
说他中年人?
这他妈像话吗!
他气的眼珠一翻。
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一个oga给羞辱了……
晏家。
晏迟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无一人了。
甚至连余温都散尽了。
冰冰凉凉的,如雪一样。
昏迷前的场景又一次涌入他的脑海,眼见着视线模糊,那股无助感涌上心头,强占着他的思绪。
他揉了揉眉心。
头疼的厉害。
他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视线循着床头柜看去。
但那个杯子已经不在了。
陆逾白也不在了。
他撑着沉重的身体,步履维艰的出了卧室。
他将整个晏家都翻遍了。
没有陆逾白的身影。
他给陆逾白打电话了,无人接听。
外头月色正浓,幽冷的月光洒进窗户,丝丝缕缕的凉意将他紧紧地包裹住。
修长的身影站在阳台外,他手扶着阳台的边沿,疲惫的靠了上去。
雪花飘落在他的墨发上,筑起了一层白。
晏迟知道,陆逾白今天要走。
但他的手机没有一条短信。
还有昨天那杯牛奶……
里面掺了药。
他仰头看着漫天的飞雪,雪花落在他的喉结上,似有千万斤重,吞咽的动作都变得艰难。
他合上了眸子,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衣在雪里站了好几个小时。
滚烫的肌肤被雪消融的失了温度,惨白的毫无血色,像是一具尸体。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一切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他苦涩的勾起唇角,点了一支烟,呛的他喉间沙哑。
“陆逾白,你又骗我……”
国外,银湾河。
银湾河临海,风肆意狂野,刮的脸生疼。
一位蓬头垢面的男人穿着驮了棉絮的旧棉服,耷拉着身体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进了全是流浪汉居住的废弃房楼里。
听见了脚步声的流浪汉闻声而起。
众人在闻到一股淡淡的oga昙花味后,又躺了回去。
一位oga是构不成威胁的。
最近天气冷了,每天新增的流浪汉日益增多,大家早就司空见惯了,只要不是alpha,就没有人会在意。
他循着正在烤火的人群坐下,他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腿,一言不发的抿着唇。
眼底的泪痣被火焰映的通红。
旁边一位五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男人揭开起球卫衣上的帽子,幽幽的打量着他。
“你看起来很年轻。”老男人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他操着一口浓浓口音的外语,低迷的垂头喝了口酒。
烈酒在喉间烧的火辣辣的,嗓子都有些哑,好在酒足够暖身。
“嗯,二十多。”
陆逾白答道。
“怎么不找工作?”
他又问。
“偷渡来的,找不了工作。”
他的棕褐色的眸内清澈如雪像只小白兔。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要偷渡过来?”
老男人眸子一紧,周围的人闻声都望了过来。
“卖翡翠的,被人骗了。现在什么都没了,也回不去了,还成天躲警察,只能来这了。”
陆逾白抬眸看向老男人手中的酒,神色黯淡的吞咽着口水,“我能喝点吗?银湾河好冷。”
老男人大方的将酒递给了他。
银湾河确实要比一般地方冷个十几度。
周围的人也逐渐抽回了视线,继续津津乐道着说着各自从前的辉煌。
陆逾白仰头喝了一口,这酒很烈,是用来驱寒的,味道极差,但胜在度数高,足以驱寒。
没一会,他的脸颊就开始发烫,像火烧一样。
“酒量这么差啊!起来,我带你逛逛。”
老男人笑着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