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在心里暗骂傅竞川是疯子。
以前他就知道傅竞川是疯子,现在更是深刻感受到疯子折磨人的手段。
傅竞川爬上床,搂抱着他,手上也不规矩,“你出去有什么用?又没有人会在意你。”
江律只觉得心跳的速度更快了,他低头,认真地思考着傅竞川说话。
周韵是世界上唯一会毫无保留在意他的人,现在周韵死了,确实没有人会在意他了。
“小律。”傅竞川吻着他脸颊,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我跟别人不一样,只要你听话,留在我身边,我会永远爱你。”
江律的耳朵轰鸣,像是有火车从他的耳边驶过,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傅竞川,“你说什么?”
傅竞川知道他想听什么,他重复地说了好几遍,像是在安抚暴躁失控的小狗,“我爱你。”
江律心脏狂跳不止,他吞咽着口水,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着,他有一霎的失神,然后又垂下眼睛,不再跟傅竞川说话了。
傅竞川是他们这段关系里的掌权者,他心思缜密,似乎一下子就能看穿江律在想什么。
他喉咙攒动着,似乎是在笑。
他可以不折手段,慢慢驯养江律,让江律逐渐变成只能依靠他生长的菟丝花。
灯光昏暗,傅竞川俯身,压着男人紧实的胸膛。
新一轮的征伐,逐渐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对不起宝宝们~解开啦~
◇ 闹脾气
江律醒了。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额头浸着汗液,身体像是被刀劈开,每一寸骨头都痛得惊人,特别是耻骨的位置,疼得快要痉挛了。这种剧痛持续十几分钟,才逐渐得到缓解。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挑高天花板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惊谔的表情。他的眼珠在周遭打转了一圈,质感很好的围合式沙发,罕见的古董摆件,赏心悦目的艺术插花,顶级的投影屏,高品质纯羊毛的地毯,以及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他看着窗外,那里有一片大海,海水汹涌,浪涛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不断拍打着岩石。有几只白色的海鸥,伏着身子,从海面上掠过,发出了一声声尖锐的叫声。
傅竞川将他从地下室放出来了,他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的喜色。
现在只不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外一个牢笼。
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他掀开被褥,发现脚踝被铁链束缚着,但铁链很长,可以在卧室里自由活动。
他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去看海。
从前周韵说,她喜欢看大海,想要住在海边,可以听着涛声,鸟叫,还能看最美的日落。
因为周韵,所以他也喜欢海边。
他跟傅竞川提过一嘴,说想要住在海边,现在傅竞川就把他关在海边了。
为了更直观地看大海,他推开玻璃窗,站在窗外,看着湍急的海水,一时间入了神,以至于连傅竞川来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发现。
“醒了。”傅竞川的声音从响了起来。
江律吓得脸色一白,呼吸慢了些,他还没来及开口,傅竞川就靠过来,手指搂着他的腰,他浑身僵硬,连动一下都不敢。
傅竞川扬起下颔,“喜欢这里吗?”
江律不敢摇头,“喜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傅竞川靠近他,呼吸喷在他脖子上,“这套房子原来是赵驰的,他为了讨好我,就将房子送给我了。”
江律脸上并没有感动的表情,“这是哪里?”
傅竞川看着男人流畅的下颔线条,喉咙滚动了下,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这是还没有完全开发的小岛,出入需要乘坐船、或者是飞机。”
“你是打算关我一辈子吗?”要是傅竞川说要关他一辈子,他肯定会恨他的。
“我没有这样想。”傅竞川拥他入怀,“十八天后,你想出门,我可以带出去。”
听到这话,江律的肩膀总算是松懈下来。
傅竞川并没有说,要一直关着他,十八天以后,他就能出门了。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安心地倚在傅竞川的身上。他的目光落向窗外,海鸥掠过海面,停在沙滩上,低着脑袋,张开嘴,像是在吃东西。
傅竞川在他的耳旁说话,“你在看什么?”
他指着窗外的海鸥,“我在看海鸥。一只、两只、三只……”
“哪里有什么海鸥?”傅竞川皱眉,惊诧地看着他。
“我明明看到了。”江律揉着眼睛,再次看向了海面,他确定自己看到了九只海鸥,有一只还在天空上飞。
傅竞川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是你看错了,没有海鸥。”
男人神色恹恹地垂下头,他不想再看海鸥了,又重新回到床上躺好,整张脸都埋进被褥里,被褥里有洗涤剂味道,还有傅竞川身上的铃兰花香。他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