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是准备亲自上阵?”声线散漫,尾音轻轻勾着,带着撩人的温度。
虞清雨托着粉腮,笑眯眯:“我准备给你上点强度。”
“哪种强度?”薄唇慢条斯理扯上淡弧,眸色也跟着深暗。
放下筷子,他端坐在餐桌前,仿佛是要进行重大谈判一般,口中念着的却是风马不及的一个词。
“唇枪舌剑?”
唇枪舌剑?
哪种唇枪舌剑?
虞清雨愣了几秒,在他慢慢勾起的唇角弧线中,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唇瓣抿起,那里还在隐隐微痛。
她真的很怀疑,谢柏彦是怎样端着一张清冷淡漠的脸,却说着那些令人脸红的话的?
“谢柏彦,你就是这样学《成语大全》的?”秀气的鼻尖皱了皱,虞清雨的嘴角也跟着落下。
薄唇微折,似有似无一点淡笑:“那只好继续努力,努力让太太满意。”
谢柏彦看了看时间,起身套上西装,低眸仔细理着袖口,又将领带正了正,视线掠过她微红的耳廓,淡笑:“今晚有场宴会,需要你陪我一同出席。”
顿了顿,他又提醒:“我们明晚回港城。”
“至于其他时间,谢太太自由发挥。”轻描淡写,给足她足够的自由。
虞清雨懒懒点头,不想再和他对话,只挥挥手:“行了,你可以退下了。”
客厅走廊处的窗户未关,今日天色极好,有徐风轻轻拂过窗帘,流苏晃动,缠住谢柏彦的注意力。
从那扇窗户向外看,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门处的景象。
等待他出发的轿车正停在那里。
一些算不上好的片段记忆涌上,谢柏彦静静收回了视线。
谢柏彦立在餐桌前,眸底蕴着几分暗色,思忱片刻,他心平气和地再次开口:“谢太太,不过有点事情可能需要占用你的自由时间。”
食指微曲,他轻轻敲了下红木餐桌,一声闷响后,他的声线跟着落下:“抓紧处理一下你的疯狂追求者。”
不疾不徐,嗓音清冽,几分暗藏的意味,虞清雨听不清晰。
意料之外,似乎也意料之中。
虞清雨打了个哈欠,颇为矜持地扬了扬精致下巴:“没办法,魅力太大。”
混淆话题,轻而易举地带过敏感问题。
谢柏彦似有似无地点头,端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似乎很认可她的结论。
“太太魅力属实太过迷人。”
闻森早已等在门外,见他出门,连忙跟上去汇报:“谢总,您让我着手洽谈的法国畅销小说翻译版权引入,已经达成初步意向合作了。”
“嗯。”谢柏彦没什么表情地应声,他脚步一顿,忽然停在车前,清冷视线定格在花园里的喷泉上的那尊雕像上。
“去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准备出售或拍卖的十八世纪雕像。”
闻森有些为难:“就一定要十八世纪的吗?”
他抚过额角热汗,上次为了谢太太的花园,他钻研了许久养花指南,现在大概需要换一门学科,开始从头学习建筑雕像艺术历史。
谢柏彦坐进车里,带上金丝镜框,黑眸敛下,薄唇微启:“没办法,太太挑剔。”
chapter 24
虞清雨已经安排好她的自由时间,一早就约了冯黛黛去做皮肤护理。
轿车刚刚驶出大门,就被她叫了停。
推开车门,虞清雨面色阴沉地看着大门前碎了一地的镂空雕花圆石。
这是她婚前专门找即将闭关的非遗老师订做的一对石雕,那是他最后一件作品。
工时近半年,才等到的精巧雕花圆石,就这样碎了?
“去调监控!”她压着火气,声音冷得骇人。
张司机掂量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说:“小姐,要不我先送您出门,回头再看监控?”
再一看虞清雨半蹲着正捡着裂开的碎片,连忙换了说辞:“我这就去。”
碎片锋利,不经意划过她的指腹,渗出星点血迹。
闻讯而来的陈姨,连忙去看她的伤口:“小姐,我来收拾吧。”
虞清雨摇摇头:“去拿个箱子吧,我来把这些收起来,寻人问问可不可以修复。”
毕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说其物质价格,只单论它的精巧复杂程度,就这样被打碎也未免可惜。
看到监控前,她大概是有个猜测的。
无非是为了确认是否有冤枉昨晚那位挑事的人。
那段监控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她的面色越来越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帮我拟写一份律师函。”
“寄给冯氏总裁,请他在三个工作日内等价赔偿我所有的损失。”
她吐出哽在喉咙间的闷气,虞清雨关上了监控视频,眼眸一转,只是赔偿对于冯黛青来说,似乎无足轻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