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知晓,旁人她便再未告知。
当时沈氏还没死。
也不知秦晟可得知了沈氏的死讯?
二人定在年下的婚事,现下已是要往后挪一挪了。
她明面上需得为沈氏守孝一年。
第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宋锦悦正在熟睡之际,房门被人推开。
一阵细密慌乱脚步声传来,宋锦悦皱了皱眉头,这才缓缓睁开眸子。
只见袁嬷嬷已到了床榻跟前,正掀了床帐,看着她,急声道:“二小姐,快先起来,外头出事了!”
自请入冷宫
宋锦悦一怔,困意消了大半,紧张问道:“嬷嬷,发生了何事?”
袁嬷嬷一边拉着二小姐起身,一边为她穿戴整齐。
这才说道:“章府来信,说是定州出了岔子,现下宫中的侍卫已围了章府,章老夫人送信来,说叫二小姐进宫去瞧瞧皇宫娘娘。”
宋锦悦一时愣住,不可置信,“嬷嬷,你说什么?”
袁嬷嬷叹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
入宫的时候,宋锦悦警觉宫里比往日瞧着更加戒严上了几分。
她带着秋韵同叁明直奔昭华殿。
往日里她但凡入宫,皆是带秋韵一人,可想着今时不同往日,以防万一,她便又带上了叁明一道儿入宫来。
昭华殿宫门紧闭,宋锦悦心下不详的预兆更加浓厚。
秋韵上前扣响宫门,里头宫娥见是荣华郡主来了,这才推开宫门,行了一礼,将人请入了殿内。
走在廊下,宋锦悦便同那宫娥问道:“怎么白日就将宫门紧闭了?”
那宫娥垂着头,应声回道:“昨儿夜里太后娘娘旨意,让皇后娘娘近来莫要踏出昭华殿。”
“太后娘娘身子痊愈了?”
那宫娥点了点头。
宋锦悦眉头紧锁,先前传出太后恐怕撑不过去,且圣上已将太后暗中囚禁了起来。
怎地才断断几日,宫里就发生了此等变故?
待到殿门口前,那宫娥停下脚步,回头朝荣华郡主又行了一步,嘱咐道:“郡主,今日小人冒死放您进来,还望郡主同娘娘长话短说,早些出来,小的就先谢过郡主体谅了。”
“自是,有劳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份恩情,日后寻得机会,我自会报答。”
自打授封郡主头衔,她从不喜自称本郡主。
说到底,她得的不过是皇家对于自己亏欠的弥补罢了。
她若整日自称本郡主,难免叫圣上以为自己挟恩要挟。
待进入殿内,就见姨娘躺在榻上,湘绣坐在榻边为姨母喂着清粥。
“姨母。”
宋锦悦走到近前,行了一礼,这才应姨母的示意坐到了姨母跟前。
湘绣则是带着秋韵同叁明退去了外间伺候。
“悦儿,你外祖母可还好?”
皇后问道,可转念一想,昨儿夜里她才同皇上大吵了一架,想来娘家的日子恐是不好过。
“姨母且宽心,外祖母同舅母她们一切可都安好,您莫要动了胎气才是。”
皇后叹了一声,神色落寞。
“悦儿,此番……还不知如何是好。”
宋锦悦取出帕子为姨母擦拭着双颊,连连宽慰着姨母,“姨母,您要相信舅舅才是。”
“可此番,怕是、怕是……”兄长为人处世,她自是放心,可一想到定州来的密信,皇后难免担忧。
“姨母,总会有法子的,且一切都未有定论,咱们且莫要慌了阵脚才是。”
“是啊,悦儿说的也对,本宫一时忧心倒是思虑的不如你这般周到。”
可到底昭华殿已是不能就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