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盛冷着脸问小吃摊老板,“你的荷包找到了,可以还我们一个清白了吧?”
小吃摊老板找到荷包只顾高兴了,听四盛说话,才想起刚才的确是冤枉了这几个人,脸上显出些尴尬,忙道歉,“误会,误会,我刚也是太着急了,真不是有意冤枉你们的,对不住,对不住。”
四盛道:“着急也不能逮谁都说是小偷呀,弄得我们就是长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要不是我表哥及时帮你找到了荷包,我们不得被人打死在这儿?你看把我爹给打的。”素雪一面说,一面替四盛拍掉身上的脚印。
小吃摊老板愧疚地道:“我也没想到他们就动起手来了,真对不住。”
又感激地看一眼汪泽然,爽快地道:“还真得感谢这位小哥,要不这样吧,你们今天吃的东西我全免单。”
四盛指了赵老四道:“我这侄子可没吃你家的东西。”
小吃摊老板大方地拉了赵老四坐在桌子边上,道:“现在就吃,来来来,小伙子快坐下,馄饨马上就端上来。”
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人群已经渐渐散开了,此刻却有人提醒小吃摊老板道:“那个小偷跑了。”
汪泽然闻言动了一下脚,又悄悄收了回来,转头去看四盛,见四盛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汪泽然便去坐到赵老四对面,安心地等着再吃碗馄饨了。
荷包是那小男孩子偷的还是捡的,很难说清楚,真把他抓了来,不知道会不会再冤枉了人,反正荷包已经找回来了,其他都不重要了。
倒是那摊位上的伙计,听到喊声就追了上去,可那小男孩早就跑得没影了,哪里还追得上,伙计跑出去半晌,便悻悻地空手回来了。
赵老四足足吃了三大碗馄饨、四个油饼才打着饱嗝放下了筷子,看得小吃摊老板心疼得眼角直抽,这也太能吃了。
赵老四原本是跟张屠户、强子一组出来的,他们来镇上是了解做工行情的。
张屠户和强子两人在前边街上的肉铺里,跟人聊得投入,赵老六插不上话,便想着去问问其他摊位,没想到竟被人当成了小偷。
四盛看赵老四吃饱了,便告别了小吃摊老板,带着老板送给汪泽然的一大包油饼,离开了馄饨摊。
张屠户和强子正在肉铺门口焦急地东张西望,见赵老四带了四盛几人过来,齐齐地呼了一口气。
四盛让赵老四仍然跟着张屠户,便带着素雪和汪泽然离开了,他们还要在镇子上转转。
等没有外人了,四盛才板了脸,道:“汪小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汪泽然愣了一下,乖巧地认错道:“姨父,我错了,我不该不打招呼就自己去追那小孩。”
素雪也蹙眉道:“这地方对流民这么严苛,你一个人乱跑,要是出点事咋办?”
汪泽然看了一眼素雪担心的表情,嘴角不合时宜地扬了一下,脸上却是一副知错就改的表情,道:“我以后一定不会单独行动了,至少也会带着雪妹妹一道。”
素雪眉头跳了跳,怎么感觉这话听着怪怪的呢。
四盛倒不觉得奇怪,他闺女是个有机变的,有素雪在,总比汪泽然一个人更让人放心。
四盛放缓了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荷包在那小子身上?”
找不到活路
汪泽然道:“他从我身前跑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怀里露出来的荷包挂绳了,油腻腻的,当时只是有点怀疑,没想到追上去,还真找到了荷包。”
四盛看着他问:“那你有没有吃亏?”
汪泽然嘴角高扬,“没有,一个小毛孩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只是那小子跑得还挺快,要不早就抓住他了。”
四盛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三个人边走边看,把整个镇子都转了一遍。
素雪特别留意了下卖豆腐的摊位,全镇有两家豆腐的,一家在镇子中间,一家在镇子的出口处。两家卖的豆腐品类一样,都只有老豆腐和嫩豆腐两种。
见素雪在豆腐摊前迟迟不动,汪泽然轻声问:“雪妹妹,你说的豆干、豆皮到底是什么东西?”
四盛闻言看了素雪一眼,似有所悟,没等素雪回答,便直接问豆腐摊的老板:“你们除了豆腐,还卖其他豆制品吗?”
老板道:“这里就这两样,我家里还有豆芽和豆渣,你要吗?”
素雪问:“大爷,我们想问,你卖不卖豆腐干和豆腐皮?”
老板怪异地看了素雪一眼,见她认真的神色,不像来是故意捣乱的,便道:“豆腐干和豆腐皮?你小孩子不懂,豆腐就要吃个水嫩的,晒干了能好吃吗?”
老板“切”了一声,接着道:“还有豆腐皮,谁听说过有人扒下豆腐皮单卖的?你就是想买,我也不能卖给你,剩下没皮的豆腐卖给谁去。”
素雪听了老板无厘头的话,哭笑不得,随即又高兴地看向四盛。
看到素雪的跃跃欲试,四盛点点头,对老板道:“给我打二十斤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