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说道:“费书记,你是想打电话到市里说明这个情况吗?”
费书记轻轻点头:“总得问问市里什么意思,别真把余思雅推之门外了。虽然饲料厂在辰山县,咱们顶多跟着喝汤,可到底是一个市,相邻的县,他们发展了咱们多少受益,真要搬去了省城,辰山县吃亏,咱们丰宁市、平化县一样落不了好。而且黎市长很看重清河鸭这个饲料厂,余思雅真要搬厂走了,黎市长心里肯定不高兴我,觉得是我没做好工作。”
谷秘书为他鸣不平:“这怎么能怪费书记呢,这不是上面有些人的意思吗?”
费书记说:“怎么不能怪?清河鸭饲料厂的前途不可估量,真搬走了,是整个丰宁市的损失,我要不知道就算了,我明明知道余思雅有这个打算,没向上面反映,装聋作哑,这就是我失职。”
谷秘书听了有些悻悻的,问:“费书记,那这个电话还打吗?”
费书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拿起电话:“打吧,黎市长还是比较支持清河鸭的,总要向他及时反映情况。”
谷秘书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黎市长办公室的电话。
等电话接通,跟对面的秘书确认情况后,谷秘书才将电话递给了费书记。
费书记已经收拾好了刚才有些烦躁的情绪,接过电话笑道:“黎市长,你好,对,是我,有点情况想向你反映。”
黎市长看了一下时间:“两点我还有个会,最多给你十五分钟。”
听到这话,费书记赶紧切入主题:“好的,黎市长,是这样的,今天中午十一点,梅书记带着清河鸭的余思雅突然到咱们平化县来找我。”
黎市长放下喝茶的杯子:“他们俩怎么会突然跑去找你?”
费书记苦笑着说:“黎市长,他们是为了粮食的事,说饲料厂的粮食储备不够了,想向我们县买一批粮食。我不好拒绝,就答应给他们提供五百吨玉米,可他们嫌少,没要。”
“就这个?”黎市长可不认为这点事值得费书记特意打电话过来向他汇报,他低头看了一眼表,“到底怎么回事,你直说。”
费书记叹了口气:“他们本来还要去大津县的,现在也决定不去了,准备打道回府。我看余思雅的意思,像是有点生气,搞不好会真的考虑将饲料厂搬迁到省城,所以赶紧打电话给你汇报这个情况。”
费书记一口气说完了如今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然后电话另一头沉默了。费书记知道,这是黎市长在思考这件事,他不敢打扰,安安静静地等黎市长的指示。
过了约莫两分钟,电话里传来黎市长的叹息声:“哎,我就说嘛,不能将清河鸭逼得太紧,那帮老顽固偏偏不听。余思雅年少成名,人脉关系都不缺,会跟他们妥协?做什么梦呢?换我年轻个二十岁,我也不理睬他们。”
听到黎市长的牢骚,费书记小心肝颤啊颤的,不敢插嘴。
牢骚归牢骚,但出了问题还得解决,黎市长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冷静地对费书记说:“一会儿你重新跟余思雅谈,你们县能提供多少玉米就提供多少给她,这是我的意思,先稳住余思雅。”
得了黎市长这句准话,费书记紧绷的心总算放松了下来:“好的,黎市长。对了,还有一个情况要向黎市长汇报,余思雅今天还提起让我们平化县也跟着开办养殖场,所养的鸭子一律由清河鸭食品收购,价格跟辰山县各养殖场一样。黎市长,你看这个我们平化县要加入吗?”
黎市长听了这个消息狐疑地问道:“上次考察,他们今年不是增加了好几个养殖场,每个养殖场的养鸭数量也翻倍了吗?这么多鸭子,清河鸭能消化得了?”
总算不是自己一个人疑惑这一点了。费书记说:“我当时也这么问了,余思雅的意思是没问题,还承诺,我们养多少,他们收多少。”
“好大的口气。”黎市长感慨了一句,心里真是有万般想法,但不管怎么想,都得承认一点清河鸭的发展速度就是快,远远超过全市其他岗位,看样子,迈入三千职工大关是指日可待的事,如果饲料厂发展顺利,今年突破四五千人的规模,成为全市前几的大厂也不是不可能。
实力才是说话做事最根本的依仗,其他的都是空中楼阁。便是黎市长以前对余思雅不听从市里的指挥有点微词,但见清河鸭在她手里蒸蒸日上,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她这样的人去哪里应该都能过得很好,难怪敢不买市里有些人的账。
感慨完,黎市长又看了一眼表:“余思雅这个人狂妄却不自大,她既然都这么说了,费书记你不用担心产量的销售问题。目前,辰山县的养殖产业一年的产值有好几百万元,如果你们也能做到这个规模,就业、税收都能得到不小的提升。你放手去做吧,只要是对县里,对普通老百姓没坏处的事,市里不会干涉。”
几百万的产值!费书记心头一片火热,得了黎市长这句准话,他彻底放心了。
将话筒放回去后,费书记一扫先前的阴沉,高兴地站了起来:“走,咱们回去好好跟梅书记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