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就是不松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蔡伯玉泄气,“再装下去,我就真病了。”
蔡娴芷道:“明儿个我和顾妹妹一起来看你,你就坡下驴,乖乖地起来,去求祖母给你做主,不比和母亲硬扛着强?母亲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急眼了六亲不认,说不定直接把你扔到舅舅军中去。”
“她……能来?”
“不来也得来,人人都知她是最合适的冲喜人选,她不来,岂不是看着你去死?那她也没脸在国公府住下去了。”
蔡伯玉大喜,坐在床上连连作揖,“大姐姐,可叫我怎么谢你的好!”
蔡娴芷用扇子点点他的头,“你我亲姐弟,这世上最亲的人了,谈什么谢不谢的,帮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如果母亲有你一半理解我就好了。”蔡伯玉摇头叹道,言语中无限感慨。
前院发生的一切,顾春和都置若罔闻。
窗棂将阳光分割成一块一块的,照在她身上,白色的纸映着阳光,上面的文字似乎也有了温度。
顾春和一笔一划抄着佛经,晌午摄政王就要回来了,刚好可以抄完给他。
大姑娘邀她去探望世子,她没答应,她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不过没关系,也是时候离开国公府了。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我的完结旧文《痞子相公》:
晋王府赏荷宴,赵瑀稀里糊涂从假山上摔下来,幸得王府小厮拼死相救,才捡回一条命。
不想赵家礼教森严,竟以“名节有失”迫她自我了断,
在她认命般赴死那一刻,
苍白的手牢牢握住她手中利刃,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心头,
那小厮笑得痞气十足:“多大点儿事,嫁我!”
他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最真心的话。
赵瑀跟着他,从孺人到一品诰命,再到超品国公夫人,
而当初讥讽嘲笑她的人,如今只有跪在地上给她请安的资格。
诚如他当初所言,一世荣光,尽披卿身。
ps:男主没有显赫身世,痞气霸道,外邪内正
女主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婉端庄
炎炎的太阳,高悬在竹林上空,翠绿的竹叶变得亮闪闪的。
谢景明拿着边关传回的信,有点意外,这个顾庭云还挺有本事,潜伏北辽一年,成功策反了两个小部落。
和谈在即,手下竟抱团儿投靠敌军,这无异于给北辽使团一记闷棍,让他们都没底气讨价还价。
有胆识,有计谋,不是那些摇头晃脑只会之乎者也的酸儒,可惜投靠王家了。王家是太子妃的娘家,在河东盘踞已久,非常有实力,也是坚定的太子党。
看来顾庭云身上还是有些迂腐气息在的,恨李家,却仍认为太子是正统,估计他从没想过,或者不敢想,要让李家永无出头之日,就必须把太子这座靠山彻底铲平。
谢景明遗憾地把信收好。
小姑娘可以放心了,想必她父亲很快就会来信报平安。
隔着竹帘,安然禀报说顾春和来了。
倒是来得及时,应是一直盯着临水阁的动静。如果是别人,谢景明只会很烦,甚至怀疑那人别有居心,把人处置了也说不定。
可这人是顾春和。
谢景明不紧不慢走进竹林前的敞厅,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那股快活劲儿,显然告诉别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顾春和也因此稍稍松口气,府里流言蜚语满天飞,她真怕摄政王觉得她不安分,撒手不管她了。
却一怔,从什么时候起,摄政王变成了她的“依靠”?
顾春和不敢继续往下想,马上把这丝怪异感强行压在心底,“佛经抄好了,写之前我仔细净过手,还点了佛香。”
目光忐忑,又隐隐带着期待,雪白的手指绞成了麻花,好像等待揭榜的考生。
谢景明不由笑了下,低头看那字,细瘦娟秀,飘逸拔俗,绝对称得上好字。
他微微一挑眉,“谁说你的字不好?”
“能用吗?”顾春和小心翼翼问,见谢景明点头,脸上立即明媚起来。
“先前给老夫人抄佛经,她一张也没用过,后来我悄悄问大姑娘,她说我的字柔软无力,没有筋骨,还要多练练。其实我的字是我娘手把手教的,她那手字我爹都自愧不如,当时我想,可能我只学了个皮毛,画虎类猫了。”
谢景明不以为然。
老夫人不用,不是嫌弃她字不好,而是因为她母亲的身份,毕竟在教坊司走过一遭。老夫人供佛极为虔诚,平时养着顾春和无所谓,就当做善事了,一旦涉及到佛事,她心里难免有所忌讳。
这姑娘肯定想不到这层,没准都不知道她母亲的遭遇。但字好不好,自己心里该有个数,别人一说就怀疑自己的能力,这点可不好。
谢景明没有说破,郑重将佛经收好,“下个月初一,